“所以,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不經意的一道聲音,卻讓一向平靜的落笙,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妾身隻是怕滿朝上下會誤會了陛下與娘娘,說陛下與娘娘不分是非黑白,待妾身魂歸故裡後,會說陛下與娘娘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好心替陛下與皇後娘娘分析利弊!”
她可以為了喜歡一個人,而裝出他喜歡的模樣。
卻不會在他不喜歡她的時候,再繼續裝下去。
“妾身枉死不打緊,可若是妾身的死影響了陛下與皇後娘娘的清譽,那便是臣妾的罪過了!”
落笙不惜輕賤自己,也要把話說絕,可見她已然在慢慢的放下了。
放下過去,放下情竇初開時,就兀自喜歡的少年。
無論過去多久,他心裡的那個位置都不曾變過,這幾年的糾糾纏纏,在他眼裡究竟算什麼呢?
他啊,始終不願意相信她,隻因為那是她的孩子。
她等啊等,最後等來了一場空,多可笑啊!
從十五歲到二十歲,從滿心歡喜到平淡如水,已然整整五年了。
可笑啊,十五歲時不經意做的那一場夢,到如今的二十歲都沒有醒!
開始都是錯的,結果又怎麼會對呢?
“你倒是自視清高,挺會替彆人著想?有那份心思,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冷淡又疏離的語氣,讓三人之間的氛圍,漸漸陷入僵局。
“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能分出這份閒心來,果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尹悠吟的聲音緩緩自耳邊響起,讓落笙漸漸收回了思緒,眼中也逐漸顯現出清明之色。
“多謝皇後娘娘抬愛,隻是妾身自己什麼樣,心裡清楚。”
落笙輕聲反駁道,眼中古井無波。
“妾身不懼生死,年少時曾得遇一貴人,隻可惜那故人命不好,早早便早夭了;如今許多年未見,甚是想念,自是要去見見不是?”
鋒利無常、滿是精光的眼眸,有意無意的掃過椅座上的男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
“沒想到笙皇貴妃這般冷情冷意之人,也會有這般癡情的一麵,當真是少見啊!”
冷笑與譏諷聲隨之而來,落笙卻不以為意至極,眼眸靜靜的看著椅座上的男人,許久都未曾挪開過。
“娘娘也不相上下啊,數年前身邊還是席將軍,如今與陛下孩子都兩個了,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落笙巧笑嫣然道,眼中晦澀不明。
尹悠吟咄咄逼人,便是怨不得她落井下石了。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般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尹悠吟大聲喝道,一雙眸子就跟淬了毒似的,恨不能在落笙的身上戳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