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被霍時錦瞧見,瞧見這般不堪入目的她。
無關愛與不愛,隻她的自尊不允許。
縱她在霍時錦眼裡,並非最好的模樣,不及國色天香,不及姿態萬千,也不該是如眼下般不堪入目的模樣。
故此,她毫不遲疑跳入湖中,縱席甲嵌進掌心皮肉,也感觸不到半分疼痛。
刺骨的湖水,支撐著她微弱的神識,未曾有過分毫的鬆懈。
她緊閉著眸子,不敢輕易睜眼。
兩端緊握的手,久久未曾鬆動。
濕潤的眼角,悄聲落下淚來,轉瞬,融入冰冷的湖水中,悄無聲息,蕩然無存。
心口處無名的躁動,悄然抨擊著她苦心維係的清醒與理智,試圖擊潰她的苦撐、偽裝。
兩股不同的躁火,在體內、腦海中無聲彙聚,無端衝擊著她微弱的意識,使得她苦不堪言。
她接連掙脫開霍時錦禁錮她的臂肘,任己無聲沉入湖底。
隻如此,周身的異樣才堪堪有所舒緩。
刹那間,她模樣痛苦至極,幾近難以抑製。
仿若身體裡,無聲住進了另一個人。
她悄然吞噬著她的意識,遮蓋她存在的痕跡、她的一切。
幾近陌生的意識漸起,她原本的意識無聲消退。
她對此無能為力,隻苦苦的掙紮。
她不甘坐以待斃,任其抹殺存痕,仿若空殼般的軀殼,被無端支配。
她試圖力挽狂瀾,維係她存有過的痕跡,與另一人無聲爭奪。
爭奪腦海裡為數不多的殘識,爭搶身體的支配,爭奪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多時,她頭痛欲裂,周身仿若被撕碎,意識幾近被吞噬殆儘。
她麵目猙獰,無以偽裝,悄聲蜷緊身子。
轉瞬,抬手抵住欲裂的頭顱,細指頃刻穿透股掌皮肉,卻仍是難以舒緩心中的苦痛、撕裂。
冰冷使之瑟縮,無知使其顫懼。
她極力持住岌岌可危的清醒,苦苦與之掙紮,傾力保全殘留的意識。
不多時,欲念無可抑製,將其吞噬。
緊繃的心弦,猛的鬆斷。
苦心維係的意識,頃刻間,蕩然無存,查無所蹤。
她不再掙紮,任其自如,仿若無端變了個人,隻肉眼難察。
轉瞬,她失了力氣,原有的意識悄聲殆儘。
片刻,她無端睜眼,抬眸看向霍時錦,眉目嫵媚、勾人。
她兀自笑起,笑得嬌媚、媚態。
不多時,一個攜著暖意的懷抱突如其來無聲撫動著她較為冷硬的心。
她隱隱轉醒,放縱自身沉淪。
刹那間,仿若找不到歸處的可憐人,眸子極為迷惘、飄忽。
她忽抬眸,不知所措看向他,轉瞬,被無聲漸起的欲念淹沒。
她難掩麵上的如饑似渴,主動近身纏上霍時錦。
眸光癡迷,凝住他誘人的薄唇,旁若無人般吻去,貪食、索取唇上的分毫甘甜。
她忘我沉淪,不可自拔。
她不似尋常般推拒,極為主動,撩撥不止。
抬手輕觸上霍時錦灼熱的肌膚,悄聲蠕動纖指、股掌,對其上下其手。
一切,極為自然,近乎水到渠成。
縱湖水冰涼,難抵人心熾熱,無名空虛、躁動。
肌膚相觸的刹那,她無端轉醒,麵上仿若如釋重負,暗自鬆了口氣。
她再無所顧及,兀自放縱沉淪,貪戀眼下無端而起的歡好。
乾柴烈火下,兩人極為投入,愈發沉迷,難以抽身離去。
良久,欲火消褪,兩人恢複清醒之態。
落笙極為有氣無力,無聲癱軟在霍時錦懷裡,意識迷離,幾近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