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諵璟,她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對她笑過,忽然間,莫名的很愧疚;明明那樣乾淨醒目的人,卻碰到了她這種在泥潭裡滿身汙穢的人,他用乾淨掩蓋著她身上的汙穢,而她卻用滿身的汙穢玷汙著乾淨、初潔的他,將他帶進了滿是淤泥的泥潭裡。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會怨r她嗎?她迷茫的問著自己,卻始終找不到答案,因為她不是他,也想象不出他的反應,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單純、天真,是天生而來還是裝出來的。
可無論天真、單純是不是真的,或多或少都會有厭惡吧,她什麼都做不了,隻希望那一天晚些到來,能讓她再陪陪他,相識一場,便也不覺得遺憾了。
無論怎麼樣,她們之間都是會分開的,她也沒打算長時間的待在這裡;其實一開始,她便是想利用他的,她猜他身份不凡,手裡也一定有人脈,她想找到那一晚的那個人,但如果僅憑她自己,一定大海撈針。
所以她處心積慮接近他,不動聲色騙取他的信任,費儘心機騙他替她找人,騙他對她唯命是從,自始至終,都是一場騙局,她也沒指望能空手套白狼。
隻是死馬當活馬醫,事成之後,她會補償他,付出相應的酬勞,與他等價交換,必要時刻,也可以是她的身體,前提是,他能看得上。
可他太傻了,傻到讓人心疼,傻到讓人於心不忍,漸漸的,她心軟了,除了對他好減輕負罪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她知道彌補不了了,可她心裡過意不去,依舊想為少年做些什麼,即便微不足道,即便不值一提,即便隻是默默的陪伴也好,也能讓她心裡沒那麼難受、苦痛、掙紮。
往後如果不出意外,她想與他就這樣過下去,也算是對少年的感激與補償,她陪著他、守著他,隻要他不趕她走,她就留下來,一輩子死生不棄、生死相隨。
他憐她、護她,她便伴他、守他,她不走了,他給她一個家,她便還他一份真心與愛,就像他說的,往後他在哪,哪裡就是她的家,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他的身邊都會有一個她。
這漫長的一生,她陪著他走完,想到這裡,她覺得幸福極了,心中滿是暖意,也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往後,他便是她生命裡僅有的全部,是她心中一個重要的存在。
她滿足的笑了笑,眼中儘是璀璨、絢爛的星光。
“謝什麼?”
少年不解道,眼中閃爍著亮光。
“沒什麼!”
說罷,她順勢的躺了下來,臉上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
“要不吃點東西再睡吧,這麼久了,該餓了。”
少年沉思了片刻,很是認真的開口道,滿臉的擔心。
“好!”
她仔細的想了想,第一次上人家家裡,不見人總歸是有些不禮貌,便起身淡淡的應道。
不一會兒,兩人手牽著手出了屋門,彼此臉上都帶著甜蜜的笑意,宛如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形影不離、夫唱婦隨,彆有一番風味與景致。
“伯父、伯母好!”
她規規矩矩的行著禮,一副乖巧溫順、大大方方的模樣,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好,好,好!”
賀父賀母笑得合不攏嘴,打趣兩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她起先未反應過來,呆愣了好一會兒,莫名的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
賀家真的很融洽、和睦,四周都是暖意與祥和,相處方式也讓人很舒適、愜意;不會有任何的不自在的感覺,就好像本身就是一家人一樣,不用約束自己,不用拘禮,任何時候都是自己。
不需要刻意去偽裝什麼,隻需要安心的做自己就好,他們總會想儘辦法的遷就她、包容她,這讓無家可歸的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好似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她溫和的笑了笑,沒有開口解釋。
她看得出來,賀父賀母是真的開心,所以於心不忍;賀父賀母對她很好,也很關心她,總是不停的問這問那,她也會認真的回應、答複,除了談婚論嫁之事她避而不談,其它的她都如實的告訴了二老。
二老聽後她的遭遇,很是心疼、憐惜她,幾次三番的落下淚來,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像心疼自家的兒女一樣,從不與她見外,那段時日裡,她真的很溫暖、幸福。
也慢慢的將心靜了下來,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將賀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也將賀父賀母當成自己的親人;因為有少年,所以很快便融入進了他們的生活裡,過起了幸福、安穩的日子。
府裡的人也尊敬她,平日裡一直稱呼她為小姐,她與下人的關係,也一直很和睦、適意,久而久之,也就安定下來了。
整日裡,她都與少年膩歪在一處,有說有笑、相談甚歡,漸漸的,府裡流言四起、議論紛紛,說兩人已經在一起有些時日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個個臉上都喜笑盈腮、笑逐顏開。
大都笑著祝福她們,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也漸漸的稱呼她為少奶奶,連賀父賀母都這樣覺得,明裡暗裡的套兩人的話。
例如如今有什麼打算,又例如各自如今有沒有喜歡的人了,有了就帶回家看看,合適了就定下來,不合適再慢慢地來。
每每聞見,她都羞紅了臉,莫名的說不出話來,而少年就比較直白了,總是明晃晃的看著她,就差把喜歡寫在臉上了;賀父賀母每次見了,都笑得合不攏嘴,直言少年傻乎乎的、不主動。
“若是真的有喜歡的人啊,就去主動些,大膽的追!”
賀父賀母以過來人口吻道,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特地暗示少年,也是給她做提醒。
她們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看得出來少年喜歡她,也是真的很喜歡她,希望她嫁得良人、幸福美滿,也能看得出來她對少年有幾分心思,自然就明裡暗裡的撮合兩人了。
起先她還不覺得什麼,兩人也從未做出過出格的事情,相當於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知己吧;府裡的流言蜚語、議論紛紛,她也隻是覺得一時興起,或許過些時日就消失了,所以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況且府裡的下人又不知道她的情況,兩人最近又走得近,自然有些傳聞,這也沒什麼;他們不知道情況,可她自己心裡明白,所以她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往後兩人保持些距離,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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