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就算找到,人也不會在那兒。”
莊岩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王宇,自己也點上,深吸一口,“找窩點,就是碰運氣。
現在看,他們比我們想的滑頭,窩點肯定不止三個。”
從這地方就能看出來。
‘二哥’和‘三哥’說扔就扔,眼皮都不眨。
當初敢帶彭俊龍來“玩”,就不怕泄密。
換彆人,誰會把自己犯罪的老巢隨便給人看?
怎麼找?
莊岩不想耗時間,朝王宇遞了個眼神。
“嗯?”
王宇一愣,揮手讓手下撤。
等到小樓裡隻剩他們倆。
“如果……我是二哥,我是三哥。”
莊岩聲音低下來,臉一點點冷下去,眼裡的光也暗了。
“呃!”
王宇不由自主後退半步,緊張地盯著自家兄弟。
這狀態他見過一次。
那次是在彆墅抓“遺體走私案”的主犯。
那時候的莊岩,不像人,像怪物。
一個能把腦子轉到極致的瘋子。
“如果我是他們……因為心理扭曲?因為變態?因為錢?所以乾出這些事?”
莊岩低頭喃喃,“是為了享受那種折磨人的快感?還是追求那種失控的刺激?或者……隻是想靠暗網撈錢?”
王宇神情凝重,不敢出聲。
他不懂這狀態意味著什麼。
但他知道——太危險了。
莊岩身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狠勁兒,還有那股壓抑不住的躁動,讓王宇心裡直打鼓。
這感覺持續了快二十分鐘。
突然間。
正全神戒備的王宇,猛地發現——莊岩的眼神一點點活了過來,臉上那種讓人發毛的冷意也慢慢褪去,終於變回了平時那個熟悉的搭檔。
“走,馬上回濱城。”
莊岩看向王宇,聲音低沉,“人就在那兒,錯不了。”
“等等……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王宇壓根不在乎案子了,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幕:像換了個人似的,陰森得不像話。
“我在試著鑽進罪犯腦子裡。”
莊岩一邊往外走,語氣平靜,“算是一種心理推演方法,靠大腦模擬對方怎麼想、怎麼做。”
“你還能猜彆人心裡想啥?”
王宇皺眉,“一個人,真能變成另一個人的心思?這聽著不像破案,倒像變魔術。”
“差不多算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一種入神狀態。”
想到以前被人叫做“瘋子”的日子,莊岩苦笑了一聲,“有時候能幫上忙。”
“彆扯了。”
上了車,王宇一臉不信,仿佛在看小孩講鬼故事。
“沒糊弄你。”
莊岩往後一靠,閉上眼,“這種狀態是種引導技巧,把我自己的思維朝罪犯的方向拉。
先了解他乾過什麼事,做過哪些案,再順著這些痕跡去猜他的性格、情緒和習慣。
然後強迫自己代入,像演戲一樣走進他的腦袋裡,體會他是怎麼想的,當時心裡什麼滋味。”
王宇:……
能不能說得再簡單點?
跟咱這種扛槍跑現場的大老粗聊心理學,是不是有點對牛彈琴?
“說白了就是——”
莊岩睜開眼,嘴角微揚地看著王宇,“我把自己當成了他們,親身體驗他們殺人時的心理、念頭和衝動!”
王宇後背一涼,瞪著莊岩,喉嚨有點乾,“那你那時候……豈不是真的變成了他們?萬一陷進去出不來,會不會也動手殺人?”
“你想聽實話,還是哄孩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