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科長，這小汽車是廠裡買的，什麼時候買的，怎麼沒有聽說過？”搭話的這人是職工家屬。
認識童永昌和黃玉鳳，卻不認識陳浩，也沒見過這輛小汽車，這人手裡提著菜籃子，裡頭放了些菜，這是剛從菜市場買了菜回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這哪是廠裡的小汽車，廠裡沒錢買小汽車，也沒有名額，買小汽車要名額，一般單位拿不到這個名額的，這是我姑爺的小汽車，他到市裡來，正好到我屋裡去喝杯茶，聊會兒天。”童永昌說道。
他臉上壓抑不住的笑意，將重點的內容省去了，隻說一些有麵子的話，讓人聽著產生誤解。
不清楚陳浩和他關係的，聽了他這個話，還以為陳浩是有意過來看他，顯得他在陳浩心中多重要似的。
“你姑爺？他在啥單位當領導，這是給他配的車？”這名職工家屬眼睛大了幾分。
打量小汽車，又打量陳浩。
“這些天你沒看報紙？報紙上都是關於紅旗生產隊的報道，這個事你知道嗎？”黃玉鳳問道。
老丈人和丈母娘兩個人什麼意思，陳浩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借著他的人，借著他的小汽車，在街坊鄰居麵前顯擺一下。
顯擺就顯擺，他沒攔著，也沒拆穿。
自己的名字在市酒廠裡頭，被職工，包括職工家屬知曉，也不是什麼壞事。
等拿下市酒廠的時候，提前有大的名聲，對接手市酒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哪個單位都希望接手自己單位的人實力強。
“知道啊，紅旗生產隊分田到戶，省裡的報紙每天都是這個事，市裡的報紙也都是這些報道，說是這家生產隊發福利，給老人發毛毯，每家每戶都發油，發麵粉，發肉，還有自行車，啥時候咱們市酒廠能發這些東西？農村都能發這個，城裡的職工總不能比這個還差吧？”這人道。
彆的地方沒記住太多，但是關於福利這方麵，這名職工家屬記得非常清楚。
“廠裡的經營狀況好了，肯定會發的。”童永昌說道。
“市酒廠經營狀況好，得要多賣酒，你是業務科的科長，往後職工的福利都得要靠你了。”這名職工家屬馬上說道。
童永昌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剛剛就不該接話的，現在他更不敢隨便接話了。
紅旗生產隊發的那些福利，他覺得市酒廠恐怕一輩子都發不了同等的福利。
太難了。
酒水的競爭太激烈。
這東西沒啥門檻，門檻隻能說是比香煙稍微高一點點，這就導致不少縣市都有酒廠，隻不過說規模大小的區彆，名氣大小的區彆。
“我們家老童雖說是業務科的科長，但廠裡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都是聽領導的話，按照領導的指示去做。誰不想發福利？我們也想。”黃玉鳳說道，“被你這一打岔，差點忘了要說的正事。”
“剛剛不是說到我這姑爺，還有他開的小汽車嗎？還有紅旗生產隊。我這姑爺就是紅旗生產隊的隊長，紅旗生產隊能分田到戶多虧了他。”
“這小汽車也是紅旗生產隊買的，不過靠的是我姑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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