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丸!趕快傳令,趁著你的軍隊還在三河,最新的糧食補給也剛送到,再出動一次!哦,陸奧守大人也在?那您再辛苦一趟,和龍王丸一起,帶大軍向西推進!”
在今川義真剛簽下文書之後,原本應該在本證寺和玄海和尚“辯經”的太原雪齋卻回來了,麵色略有有些不平靜。
“大師,發生什麼事了?不僅要這小子帶軍出動,連老夫也得跟著去?”武田信虎問道。
太原雪齋解釋道“最新消息,下尾張守護代織田信友派下尾張小守護代阪井大膳攻殺尾張守護斯波義統!”
“這……和我們有關係嗎?那個斯波義統,不就是織田信友的傀儡嗎?織田信秀這個尾張實權派死了我們都沒法做什麼,這個高門的花瓶又能讓我們做什麼?”今川義真不解,畢竟現在這點兵力和他們的補給,之前也沒有提前調略,就算真突入尾張,也不可能占領一些穩定的據點,甚至為了保證突入大軍的安全和後勤,還會給已有的鳴海城據點帶來更大的壓力……
失憶後的今川義真對於所謂“高門”以及“高門”對泥轟局勢的影響實在缺乏概念,這讓太原雪齋頗為頭疼,因此不得不細細解釋
“你小子還知道高門花瓶這個概念啊……你想想吉良義安,一個東條吉良家的花瓶哪怕沒有自己的兵,都可以在三河湊近萬軍隊跟你對壘,那家格和吉良對等甚至更高的斯波宗家家督、正兒八經的尾張守護,他在尾張又是什麼樣的號召力?織田信秀何等樣人,都得尊重斯波義統,而現在,斯波義統一死,對於尾張,不啻於天變!”
“所以我們可以趁亂偷襲尾張占幾塊地了?”今川義真問道。
“難!”太原雪齋卻直截了當表達了不太可能。
“啊這,那我們是要乾什麼?”今川義真不解,既然已經確定沒收益了那為什麼還乾?這不是大軍出動不出動那麼簡單的問題,這是一支少部分是脫產武士、大部分是半脫產足輕構成戰兵,基本不脫產的農兵來運輸補給的封建軍隊,他們的出動,可能會影響農忙時候糧食、勞力,這都要考慮!
“沒有收益,但有名聲!”老和尚堅定道。
“呃……趁尾張先死一個最強實權派,再死一個最高花瓶的時機打進去,好像不能算有名聲吧……”今川義真撓頭。
“誰跟你說是要打進尾張了?老衲的意思是,打著給斯波義統報仇的旗號去攻伐織田信友!”太原雪齋說道。
“啊這……大師,今川軍打著給斯波義統報仇的旗號……這……誰也不能信啊,斯波家怎麼從三國守護變成兩國守護,這得問朝倉家,但是兩國守護變成尾張一國守護,那真得問今川家啊!”今川義真說道。
斯波家原本領有越前、遠江和尾張三國守護職不算最上等斯波一門,比今川義元的以前的三國太守含金量高得多,越前和尾張,以石高論,不是駿河跟半拉三河能比的,以商貿利潤論,越前尾張分彆是北陸道和東海道進入近幾的節點,比駿河作為東海道進入關東的節點是一點也不差的,而且駿河商貿發展好了,尾張作為同一條道路的另一個節點也能沾光),越前被守護代朝倉家下克上了,遠江被同為足利一門的今川家搶了,這種情況下,今川家說為斯波家督報仇……
“而且以今川家跟織田彈正忠家、還有水野家等南尾張豪族的的關係……他們不可能讓我們帶兵進尾張吧?”武田信虎問道。
太原雪齋這才明白,麵前二人沒明白自己地意思,連忙說道“誰說要兩位帶兵進尾張了?我隻是需要你們,帶兵西向,就在尾三邊境的三河一側!”
“就蹭蹭,不進去?”今川義真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對!不進入尾張,就在三河邊境,說我們要為斯波義統報仇,但是尾張勢力必然不敢接受我們進入!所以不用打,隻要把兵力擺在那裡,告訴全天下今川家,嗯,還有武田家,依舊擁戴幕府的態度!”
老和尚沒聽出那句話有什麼梗,隻是繼續說道“這是主要目的,其次,我們進不了尾張,但你們兩個名將齊齊帶兵來到那裡,能嚇到南尾張的豪族,有武力威懾之下,加上尾張國內政治依舊混亂,也好給我調略尾張境內提供支持。”
“也的確不太可能有消耗巨大的大規模戰鬥,我沒意見。”今川義真便點了點頭同意。
見烏帽子子已經同意,老和尚把目光放在了老武士身上,老武士卻不顧老和尚的眼神,隻是看著自己的幼子不說話。
明白了老武士意圖的老和尚說道“也罷,那份安堵狀,老衲也簽!”
“嘿嘿!”見太原雪齋在安堵狀上簽下花押,武田信虎便也答應了下來。
……
武藏國,平井金山城。
昨日剛剛得知了兒子上杉龍若丸被北條氏政所殺的上杉憲政黑發發灰泛白,一臉悲憤,外貌上看,大永三年1523年)出生的他,看起來像是1503年出生的,都比他未來養子的另一個養父長尾晴景永正六年即1506年出生)大了……哪怕“上州黃斑”長野業正率領部分精銳箕輪眾援軍到此,也不能讓上杉憲政展露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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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舊時代的殘黨”,長野業正端坐禦殿帶著幾個女婿向上杉憲政行禮,他身穿祖傳的華麗大鎧,前立、吹反等甲胄上的紋飾都熠熠生輝,麵容可能輪廓分明,線條硬朗,眼神深邃而銳利,透露出堅毅和睿智,常年的征戰與決策使其臉上帶有一種沉穩、威嚴的氣質。
看著長野業正還有他的女婿們,上杉憲政很勉強地笑了出來,並且道歉道“長野大人,多謝了……國難方才能見忠臣啊!天文十六年時,悔不該不聽大人你的意見啊!”
上杉憲政說的是1547年長野業正勸諫上杉憲政不要在剛剛在河越夜戰遭受重大損失還沒恢複過來時,就插手武田晴信跟笠原清繁的鬥爭,但是上杉憲政沒有聽取,反而參與其中,最後葬送了山內上杉家最後的一支幾千人級彆成建製的機動兵力,並且這部分兵力還成了武田晴信用來恐嚇笠原清繁的“刺身”和人頭……
“現在提這些有什麼用,管領大人還是聽嶽父大人的吧!”長野業正的一個年輕氣盛的女婿出言諷刺道。
“閉嘴!”長野業正威嚴的聲音製止了女婿的冒犯,接著對上杉憲政致歉道“管領殿樣,請原諒他的失禮。”
“沒什麼失禮的,他隻是說事實罷了……”上杉憲政反而勸解道“涉及戰事,我一個慘敗之將,卻不聽從您這等名將的建議,葬送了本家最後的力量,不僅無能還剛愎自用……不知長野大人為什麼還要援救我?以長野大人和箕輪眾的勇武,如果投靠北條或者武田,想來……”
“您失去了龍若丸大人。老夫也在北條手中……失去了長子吉業啊……”上野守護代長野業正現在覺得對方有點像幾年前為真田家離開提供方便的自己,有點值得追隨了是怎麼回事?
不過長野業正選擇繼續支持上杉憲政,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殺子仇人北條家,還因為上杉家畢竟在關東上野等地底蘊深厚,作為一個“花瓶領袖”絕對夠格,而所謂“箕輪眾”也不過是以長野業正及其女婿家族們為紐帶形成的國眾聯盟,不是真正的戰國大名,上野守護代長野家也不是真正意義的手持一國的戰國大名,所以需要婚姻聯盟之外,加上關東管領的大義名分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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