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阿郡。
盛弛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曲召大軍的紮營駐地。
城下的地已染成紅色,鼻尖是濃烈的血腥味,以及屍體腐爛的臭味。
雖然屍體雙方都有處理,但地上依然有不少血肉沾在地上,混入泥裡,滲進城牆的縫隙裡……
“戈鳳那邊還沒動靜嗎?”
他語氣雖平靜,但熟悉他的孔儀還是聽出了焦急和擔憂。
孔儀搖頭:“按約定,戈鳳今天動手,從山關縣到我們這即使快馬加鞭,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站在盛弛旁邊的是張家家主張聽寒,他不由微微皺眉:“希望瑾陽公主是個守信之人。”
糧食都收了,如果薑瑾不守信,他們其實一點辦法也沒有。
雙方談判的緩兵之計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想起那些糧食,他又冷哼一聲:“瑾陽公主還真是……作為公主竟無一點大局觀,我們澤阿郡要是被攻破,對她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真是,婦人之見。”
孔儀扯了扯嘴角,婦人之見?
隻可惜他們這些人都被薑瑾這個‘婦人’拿捏的死死的,按著她的給的路老老實實的走。
張聽寒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心裡終是不甘。
盛弛沒回應他的話,而是問道:“我們的人都撒出去了嗎?”
孔儀點頭:“家主放心,都派出去了,有消息會立即傳回來。”
下午的太陽愈發毒辣,曬的人心焦不安,就如此時唐惕守的心情。
遠遠看著山關縣城樓上紅的發黑的旗幟,心裡就跟嗶了狗一般,無法言喻。
他快速整裝隊伍,騎兵突襲,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到底是他的認知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道變了!
這才大半天時間,山關縣就失守了?
不但失守了,就連城牆上被攻擊破壞的地方都已修繕完畢。
攻城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簡單?
山關縣再怎麼也有兩千守兵,即使瑾陽軍兩萬餘兵,也隻是十倍於之,這在攻城戰中是常規操作。
當初的定陽之戰,硯國僅三千兵對六萬,就守了整整一個半月。
曲天石到底在做什麼?
燭典不可置信驚呼:“山關縣易主了?怎麼可能,這這這才多久?”
唐惕守沒說話,眼神陰翳盯著那麵旗子,上麵的‘瑾陽’兩字似在諷刺他曲召的無能。
兩千騎兵鴉雀無聲,全都看向此時一片安詳氣息的山關縣城牆。
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述說著之前的惡戰,以及他們曲召士兵的慘烈。
他們曲召,繼戈鳳之後又失一城!
“將軍,怎麼辦?還打嗎?”燭典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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