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國士兵麵麵相覷,如此羞辱,上官茂竟然平靜如笱,毫無波瀾。
他們頓覺無趣,片刻後轉身走開。
遠處山坡上,一個粗壯的身影看著下麵田裡乾活的硯國縣尉和士兵,嘴角勾起。
他正是南武國元州津縣的守將嚴踐。
副將蹙眉:“將軍,這片田馬上就要割完了,到時真給他們糧食嗎?”
嚴踐點頭:“那是自然。”
說著他又笑了一下,諷刺道:“如果我們不給他們糧食,上官茂這老貨肯定跟我們拚命。”
副將冷哼:“他拿什麼跟我們拚命?憑他老的快拿不動刀嗎?”
嚴踐斜睨他一眼:“上官茂可不老,不過五十多罷了,隻是這幾年日子不好過。”
看副將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提醒:“彆小看硯國溫龍縣的這些兵,他們能在蛟軍手裡守下溫龍縣這麼久,就可見他們的不簡單。”
副將搖頭:“我記得蛟軍並不怎麼進攻,隻想困死他們。”
嚴踐笑了:“不是不進攻,而是攻了,沒拿下,蛟軍才放棄進攻轉而困守,想困死他們,可你也看到了,兩三年了,他們依然活著,守著硯國的這座邊城。”
當然了,這其中少不得他們南武國的幫助。
副將沉默下來,片刻才道:“溫龍縣什麼都沒了,隻有一座空城,他們守著有何意義?為何不放棄?”
嚴踐歎息:“有何意義?那是硯國的國土,即使他們守住的是座空城,那也是硯國的國土。”
“雖然我們不同陣營,但我挺佩服他們的,都是漢子。”
副將不解:“將軍,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給他們糧食?讓他們全都餓死,不是更好嗎?”
嚴踐看了他一眼:“你願麵對被打破的硯國,還是蛟軍?”
副將毫不猶豫:“自然是硯國,硯國都快被打沒了,早已沒了當年實力,我們完全不懼。”
嚴踐點頭:“不錯,溫龍縣在硯國手裡,就是我們的緩衝地,不然我們就要跟蛟軍做鄰居,一個不好就跟蛟軍對上。”
“現在正好,上官茂做我們的鄰居,幫我們擋住蛟軍的窺視,所以,讓上官茂他們活著是最好的。”
副將恍然,心中又是不甘:“想當年,硯國跟我們多有摩擦,如今卻要給他們雪中送炭,想想就憋屈。”
南武國還不到硯國一半大,以前是勢弱的一方。
嚴踐無奈:“能有什麼辦法,我們麵對兩大蠻族圍攻,如今也隻剩元州,如果再跟蛟軍對上,我們就真的沒活路了。”
說著他嘴角翹起:“上官茂倒是挺能忍的,如此羞辱於他,都能忍下來。”
副將看向遠處揮灑汗水,如奴隸般給他們乾活的硯國士兵,咧開一個笑:“屬烏龜的唄。”
“哈哈。”嚴踐爽朗大笑,拍了拍副將的肩膀:“走,下山去看看我的美人。”
距離農田不遠的一處農莊院子,這裡正是嚴踐的臨時住處。
魚月正在院中搓洗衣物,她身形纖細,雖身著布衣,長相卻是清麗。
“喲,堂堂縣令之女竟淪落到給我們將軍洗衣清理汙物,真是可憐。”一個長相妖嬈的女子扭著身子,聲音嬌柔。
魚月並不理會,低頭繼續乾活。
妖嬈女子眼裡閃過嫉妒:“怎麼不說話?是看不上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