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多顏到底是草原上的大單於,這幾年雖養尊處優,但本身的膽識和武力都非常不錯。
他此時也反應過來,之前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一開始就不應該上馬車。
戢多顏不再猶豫,站在馬車的前麵往前一躍,穩穩的落在雙馬拉車的其中一匹馬上。
車奴毫不猶豫砍斷拉車的繩子木架,隨著砰砰砰幾聲,馬兒狂奔而出,越過同行的另一匹馬往前奔去。
馬車由於突然少了一匹馬,重心不穩,翻倒在地,沉重的馬車拖的剩下那匹馬兒倒在地上,發出嘶鳴。
車奴反應很快,在馬車翻倒的瞬間跳下馬車,滾在草地上又翻身而起,殺向薑瑾這個方向。
隻是不等他跑幾步,一支箭矢穿透他的心臟。
戢多顏拋下馬車後,速度確實快了不少,隻可惜他動作終是慢了,而瑾陽軍的連弩射程又太遠。
護在他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他又驚又怒又懼,隻恨瑾陽公主為何非要對他趕儘殺絕,明明雙方已經談好協議。
榮黑匍匐在馬背上,感受從他背上呼嘯而過的箭矢,聽著身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這次應是跑不掉了。
果然下一瞬,他就聽到馬兒淒厲的嘶吼。
他的馬中箭了!
由於慣性戰馬往前衝了段距離才倒下。
榮黑就地一滾,堪堪避開馬匹的砸壓。
他唰的站起身,才發現大單於的馬也中箭了,好在大單於馬術不錯,人也已站了起來。
榮黑忙跑過去:“大單於,你沒事吧?”
戢多顏握緊手中的刀沒理會他,而是看向騎馬往他們奔來的薑瑾。
逆著光,一時看不太清她的神情,隻看到那長發在風中飛揚,帶血的刀在陽光下閃著光。
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在她身後成為剪影,他隻看到撕開光瀑衝殺而來凜冽身影。
薑瑾直到距離戢多顏還有十米多才停下來,看向滿身狼狽隻有一個武將護著的戢多顏。
“為何?寡人已從崇州退出,你為何還要如此咄咄相逼,置我等於死地?”
薑瑾笑了:“為何?當初你等蠻族又為何侵占我漢人江山,殺我漢人武將兵士和普通百姓?”
戢多顏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反駁。
榮黑眼裡閃過狠厲:“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就是你們不守信,明明說好讓我們退的。”
薑瑾笑了:“你們也答應了永不再犯我們漢土,結果,你們還未回到戢族就已開始密謀如何侵擾我的領地。”
戢多顏瞳孔一縮。
不等他說話,榮黑已驚呼:“你……你怎麼知道?”
他驚疑不定:“我們的人裡有你的細作?”
“閉嘴!”戢多顏怒斥,這個蠢貨。
薑瑾抬眸看向多戢多顏:“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她當然沒安排細作,這隻不過是侵略者的正常思維罷了。
戢多顏心裡一陣發寒,他看向來時路。
由於之前一路狂奔,他們已經跑出很遠一段距離,他的人竟沒一個跟上來的。
應該說,跟上來的人都被殺了。
到了此時此刻,他反而冷靜下來:“你想如何?把我抓回去?”
薑瑾搖頭:“自然不是,你已沒了被抓的價值。”
戢多顏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