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安站在人群外圍,看著吉他手,眉頭皺了皺,轉頭問身邊的室友小張。
“哎,小張,你說這搖滾演出,是不是有啥必須摔一下的傳統啊?昨天主唱摔,今天吉他手摔,咋還連著來呢?”
小張剛喝了一口粥,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來,罵了句:“你傻啊?誰家好人沒事兒找摔啊?嫌身體好是吧?摔一下多疼,沒病找病呢?”
他可話剛說完,腦子裡就想起昨天主唱跳水差點摔趴的事兒,再看看今天吉他手實實在在摔在地上的樣子,又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一時間竟沒法反駁陳樂安的話。
周圍的觀眾還在議論,演出也徹底停了下來,台上的樂器沒了聲音,場館裡隻剩下人們的交談聲和吉他手偶爾發出的“嘶嘶”聲。
徐高遠從後排快步擠過來,看到吉他手坐在地上,立馬喊旁邊的工作人員:“快把觀眾區的燈打開!彆讓地上有啥東西再絆著人!”
工作人員趕緊跑去控燈區,沒過幾秒,觀眾區的頂燈亮了起來。
徐高遠蹲下身,伸手想去扶吉他手:“兄弟,咋樣?摔到哪兒了?能站起來不?”
吉他手本來想自己撐著地板站起來,胳膊一用勁兒,“嘶”的一聲,一股酸痛感從胳膊肘傳到肩膀,像是有根筋被扯著,身子晃了晃,差點又趴下去。
旁邊的小夥子趕緊伸手扶了他一把,另一個戴眼鏡的姑娘也過來托住他的另一隻胳膊,兩人一起使勁,才把吉他手半扶半架地撐了起來。
吉他手站在原地,胳膊不敢動,垂在身側,臉色有點發白。
他這下是真慌了。
剛才那一下疼得鑽心,胳膊肘又麻又酸,稍微動一下都費勁。
看著自己的胳膊,心裡直打鼓。
這可是自己吃飯的本事啊,平時靠彈吉他演出、接商演賺錢,要是胳膊真摔殘了,彈不了吉他了,自己難道轉行嗎?
可除了彈吉他,他啥也不會,沒學曆沒手藝,轉行能乾啥?
擺地攤還是送外賣?
越想越怕,眼眶都有點發紅,抬頭看著徐高遠,聲音帶著點顫:“我胳膊好像廢了.......動都動不了。”
徐高遠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很穩,畢竟開場館這麼多年,偶爾會遇到演出意外,早就練出了冷靜的性子。
“你先彆慌,彆自己嚇自己。”
“我先打120,把你送醫院拍個片檢查一下,你摔下來的地方不算高,應該不會傷著骨頭,先穩住。”
這邊正說著,台上的主唱和鼓手也趕了過來。
主唱手跑到吉他手跟前,喘著氣問:“咋樣啊?疼得厲害不?早知道剛才就不讓你跳了,這叫啥事兒啊!”
主唱說著,目光無意間掃過周圍的觀眾,一下子愣住了。
剛才觀眾區沒開燈,隻覺得有粥味,沒看清情況,現在燈亮了,他才發現,圍著的這一大圈觀眾,手裡幾乎都拿著個杯子。
粥香味順著熱氣飄過來,比剛才在台上聞到的濃多了。
主唱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