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春攬著蘇新年許諾了一大堆好處,才讓蘇新年委委屈屈地答應了留在家裡。
等一家人吃完早飯,把蘇東明從雜物間拎出來的時候,蘇紅梅看著蘇東明的慘樣,還是心軟的翻出來一頂被蟲蛀了的狗皮帽子遞給徐大東說道:“大東,給他把帽子戴上,即可以擋風,又可以把額頭上的傷口遮一遮。”
徐大東翻看了一下狗皮帽子,看已經很破舊了,才大方的戴在了蘇東明的腦袋上。
蘇東明不舒服地甩了一下腦袋,扇動著鼻翼嗅聞空氣中彌漫著的麵片湯的味道,嘴裡委屈巴巴地念叨著:“我餓了,我要吃飯!我餓了,我……”
“沒飯了,吃糖吧!”
蘇新春眼疾手快地塞了一顆糖到蘇東明的嘴裡,蘇東明立即停止了念叨聲,含著糖果傻笑起來。
蘇紅梅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傻子倒好哄!”
眾人想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變成了隻知道餓了要吃的,連屎尿都控製不了的樣子,縱然心裡恨著他,心裡也難免唏噓不已!
“趕緊走吧,早去早回,最好避著點村裡人!”
蘇紅梅說著話就將一個裝著零食的口袋遞給了蘇新春。
徐大東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動靜的徐紫欣的房間,歎口氣說道:“紅梅,你如果~有有時間跟她聊聊吧,看她對將來的生活有什麼打算,隻要……”
“行啦,我知道了!”
蘇紅梅也皺眉看了一眼徐紫欣那緊閉的房門,心裡突然感到疲憊不堪,甚至還湧起一股厭煩的情緒!
這有時候男人似乎要做出一個決定很容易,但臨到關鍵時候又會猶豫不決,而女人恰恰相反,她們就像蘆葦一樣,被狂風吹得彎下了腰,偏偏又堅韌不折!
……
徐大東父子倆離開家的時候天色還霧蒙蒙的,空氣中的硝煙味就像凝固在了半空中,讓人行走時有一種凝滯的感覺。
徐大東撫摸了一下蘇新春的腦袋說道:“新春,等我們把他送到派出所後,爸爸帶你再買點鞭炮,到時候我們家熱熱鬨鬨的放它一萬響去去黴氣!”
蘇新春笑道:“爸,那你再給新年買點竄天猴吧!”
“你小子!是你給新年許諾了要買竄天猴吧!”
徐大東笑著又去摸蘇新春的腦袋,結果讓蘇新春笑著躲開了。
“爸,我都快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這樣摸我我會長不高的!”
徐大東哭笑不得地說道:“胡說!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跟你差不多高,你看爸爸現在不是很高嗎?
況且你媽的個子也不矮,你和新年將來肯定比我們還高還壯!”
蘇東明對徐大東父子倆的說笑沒有絲毫反應,他手裡拿著蘇新春給他的一個棒棒糖正傻乎乎地抿著,而他尿濕的褲子還沒有乾,被冷風一吹好像都變得硬邦邦的了,如果不是被徐大東架著胳膊,渾身冷得打顫的他估計會行走艱難。
蘇新春一會兒在前一會在後,看似很歡快的樣子,其實眼神就像是x光線似的四處掃射著,一旦發現前麵或是後麵有村裡人出現了,父子倆就拉著蘇東明儘量拐到小路上。
由於這天是大年初一,很少有人家起得這麼早,就是走親訪友也大多在本村裡,所以他們父子倆幾乎沒遇到什麼人,就是到了車站也隻有他們兩人。
等公交車到了站台,蘇新春又忙給蘇東明喂了一顆奶糖,然後父子倆幾乎是架著蘇東明上了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