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諸葛亮開口,立馬就有人反駁了。
“不行,秀兒的力量從起事開始就不算強,真把那些人逼急眼了,還有那麼多宗室呢,說不定把備備的祖宗拉出來就換皇帝了。”
不靠譜,換一個。
“那……讓馬家班家當刀子上去乾?反正來了景區就是被拿捏住了,總不能造反吧?”
旁聽的馬援一聽,嘴角一抽,好啊,遊客也沒打算讓馬家好過,不過還是趕緊出來表忠心。
“陛下!馬家上下必惟陛下馬首是瞻。”
看了眼諸葛亮,補上一句。
“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這套公式就是快啊。
腦袋冒煙的諸葛亮睜開了眼睛,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諸葛亮這個智慧化身。
諸葛亮卻是沒開口說方略。
深深吐出一口氣。
問道:“陛下覺得,誰才是和陛下站在一起的,外戚,士族,還是宦官?”
這問題在朝堂說出來,多少有點眾矢之的了,但是……
反正他已經取得最高權限,曆史認證,彆人不敢提的他隨便提,不敢說的他敢說,忠心的化身,說話就是這麼敢。
劉秀琢磨了一下,外戚嗎?不,他一直在壓製,就算給待遇,也從沒讓外戚高高在上掌控一切過,士族嗎?大家是合夥人,能取天下確實離不開他們,但他也一直在防著。
宦官的話,忠心可保證,但一動用就是要鬨出人命來的。
可以說,他誰也不信,他玩的是平衡。
問題就來了,平衡,真的能平衡幾百年嗎?後繼之君,都如他一般嗎?
“誰也不靠,或是說,誰都得靠。”劉秀遲疑著說道。
“陛下,看事物,要看本質,大漢亡國從黃巾始,可若是百姓幸福,張角如何憑一句話得百姓相隨?真的全靠符水嗎?”
諸葛亮定定的盯著劉秀的眼睛,等著他說出正確答案。
劉秀沉思著。
劉邦卻是拍桌嘿嘿一笑:“這題我會啊!靠黔首百姓啊,老子當年要不是二世相助,哪裡有成事的機會!”
諸葛亮朝著劉邦行了一禮,繼續說道。
“百姓隻要有一口吃的,就不會選擇反,隻要能吃飽,能活下去,大漢就穩,秦二世與趙高暴虐無道,使百姓無飽腹之糧,天下無安定之地,所以國亡,漢以黃老之學休養生息,輕徭薄賦,所以漢立。”
劉邦聽了很得意,倒是劉秀歎氣道:“這我也知,可是否有些跑題了?先生,我想知的是如何避免東漢幼兒園啊。”
“陛下莫急,方法就是,和百姓站在一起,人和,無論何時,都不能丟!讓百姓知道陛下念著他們,掌控基層,皇權下鄉。
如此,朝堂的擂台消停下來,皇帝的命自然能長起來。”
劉秀苦笑道:“唉……說來簡單,可這何等的難啊。”
諸葛亮也無奈道:“臣也沒說簡單,臣想過,大概,得累死三個臣,才有一點希望……”
好家夥,累死三個諸葛亮,這都成計量單位了嗎?
豈不是說,三倍於北伐的難度?
不過想想也是,單是益州一地,加上北伐,就讓諸葛亮累夠嗆,整個大漢,想要做到皇帝百姓站一起,就那阻力,幾乎不可能。
“我想想啊,科舉是一個法子,這個要殺好多人才能辦到,要殺好多人還得鎮場子,那得有絕對忠心的軍隊,從百姓中征職業軍,這又得好多錢,哦,搞科舉還得辦官學,那更是天文數字。
地方直接歸朝廷管理,官員得加,又是好大一筆錢,還有人會反,又得軍隊上……”
劉秀掰著手指頭算著,最後的重點就是,需要無數的錢糧,強大的忠心軍隊。
這樣才能讓皇帝除了依靠百姓以外誰也不靠,玩什麼平衡,直接砍死。
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除去人心因素,就是各種製度的改革,都是山海般的工作量。
劉秀一臉難受的說著:“丞相,我覺得,估計……三個你還不夠,少說得累死五六個……”
諸葛亮剛喝入口的茶水猛地嗆出口。
“咳咳咳……陛下,其實,我們那也挺難的,大家都知道難,隻不過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索性豁出去搞。
那怕任重道遠,但至少拉鋸就掉末,能好一點是一點。”
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的帝王想的都是平衡,穩定,為什麼變法難度高,是因為變法不能變強嗎?
一是不穩,二是有些人不高興。
幾千年,大家一直都是湊合著過。
現在要東漢這個bug巨多的朝代大變法,個中難度,令人生畏。
其實這不隻是東漢的問題,各朝各代,都在經曆著這一切,景區裡笑嘻嘻,回去後該頭禿的還得禿。
可不是哪個位麵都和三國那邊可以打碎了重來的。
劉備看出了幾個祖宗的鬱悶,一直沒說話當個小透明的他舉起了手。
“列祖列宗,要不,讓百姓來說說他們想要什麼?他們經曆了什麼?”
不是說要依靠百姓嘛,這景區除了王侯將相,更多的,正是那些百姓,底層的那種。
讓他們來打一劑強心針,也許可行呢?
劉備這話說完,三個大漢皇帝還沒開口,遊客們的腦袋上倒是一個個燈泡亮起。
又想占最多數的百姓安居樂業又不敢大變法,不是猶豫嘛,不是怕道阻且長嘛,不如讓百姓來說說,天下該如何才是他們想要的天下,如何的天下他們才不會跟著有心之人去搞事情。
“我宣布!第一屆大漢百姓訴苦大會,現在開始!”
有遊客激動的喊著,直接先斬後奏!
這下漢朝皇帝們懵了,什麼跟什麼啊?
怎麼就百姓訴苦了?
你們要不要跳的那麼厲害啊?
要不要刨的那麼深啊?
東漢幼兒園講到掌握人和,到現在,直接要拉百姓出來開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