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內隻剩下他們兩個,鄂弼將茶盞重重一放,“昨天夫子布置的功課,你今天晚上就給我寫出來,寫不出來不準睡覺。”
“不要啊!”
鄂善絕望道,昨天夫子布置的功課很難,所以給他留了四天的時間,今天一晚上他怎麼可能寫得出來。
“我看你閒得很。”鄂弼冷哼一聲。
在沒有找到南意之前,永琪有很多話想說。
他想告訴她,他很想她。
但當她站在自己的麵前後,永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此時腦子裡沒有任何東西,他隻想哭。
永琪之前派了不少人去找南意,當時知道西林覺羅氏找回來一個女兒後,他也派人來找過。
但派來的人送給自己的畫像和南意一點也不像,所以他就沒有再關注過。
沒想到竟會硬生生錯過這麼長時間。
瞧著永琪眼中似有淚水,南意眼睛彎彎:“見到我不高興嘛?怎麼還要哭了。”
“是喜極而泣。”
永琪努力讓自己笑起來,顫抖的聲音卻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有很多話想要說,但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好時機。
待會他就要回去了,不能在府上待太久。
烏拉那拉氏看著永璂的功課,在心裡歎了口氣。
永璂不是這塊料,她也不想逼迫他。
她得為她們母子謀條出路,這輩子她絕對不會禁足翊坤宮。
“皇額娘,是兒臣寫的太差了麼?”
永璂抬頭,心中有些忐忑。
烏拉那拉氏摸了摸他的額頭,慈愛地說道:“永璂寫得很好,我們永璂寫的一點都不差。”
“不必聽你皇阿瑪胡言亂語,這老不……”烏拉那拉氏住了嘴,“這個不喜歡我們就做彆的,總有你擅長的。”
自己上輩子死之前他還活得好好的,她要讓他死在自己前麵,她要親眼看著他死。
這輩子他不會再有其他的孩子,烏拉那拉氏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他天天罵永璂,乾脆彆生了,永璂隻是笨了點,在他眼中像是犯了天條一樣。
烏拉那拉氏扒拉了一圈乾隆目前有的兒子,三阿哥被厭棄,四阿哥是異國血脈。
永琪是最合適的,但就是命有些短,他死後不久自己也去世了。
宮裡的太醫都給永琪看過了,自己可以派人去宮外找些有能耐的大夫。
到時候也能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
至於讓永璂登上那個位置,烏拉那拉氏不是沒想過,但如果永璂真登上了,自己這個太後的位置絕對坐不安穩。
以永璂的能耐,他鎮不住那些朝臣,自己也不是當攝政太後的料,那些政務她根本看不懂。
萬一亡國了,她們還會被罵,實在是不妥。
而且永璂也不喜歡那個位置,她就希望這輩子永璂可以平安快樂。
隻要沒有罵他的皇阿瑪,他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沒有人比烏拉那拉氏更懂乾隆的心思,上輩子他寵愛永琪就是他身子不好還死得早,若是永琪還活著,他肯定又會忌憚永琪。
這輩子她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