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很多遍這句話，但當時的她並沒有恢複記憶。
而現在，是她恢複心智後說出的第一句。
“就算我恢複記憶了，我還是你媽。”趙桂花哽咽道，“雖然我沒生你，但你喊了我這麼多年媽，你要是不認我就離家出走。”
孫曉菁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趙桂花是我媽。”孫曉菁拿出戶口本，指著一行字說道，“看到了不，上麵寫的是母女關係。”
“我的湯！”
趙桂花驚呼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傷感的氣氛。
她今天睡了一整天，眼睛怎麼都睜不開。
趙桂花想起了很多事，當年的，現在的……
還有孫曉菁一邊照顧她一邊勤工儉學的。
趙桂花想罵孫曉菁，罵她沒苦硬吃。
明明可以把自己放在老家，但她非要一直帶著她去大城市。
大城市並不是那麼好待的，尤其孫曉菁身邊還有個累贅。
趙桂花一直都把自己歸結於累贅，因為她不認識什麼字，以前還被打成了傻子。
不管怎麼樣，她決定等孫曉菁回來罵她一頓。
因為當年她罵了自己，趙桂花還沒有還回去。
就拿這個當借口。
趙桂花起來之後把家裡的地都拖了一遍，家裡冰箱還有一些菜，趙桂花估摸著孫曉菁回來的時間把湯燉上，又炒了幾個菜。
她站在門口，打算孫曉菁一進門就罵她，這樣還能讓她措手不及嚇她一跳。
結果剛看到孫曉菁，趙桂花就沒忍住哭了起來。
她想象中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等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再罵。
趙桂花慌慌張張地跑到廚房關上火，好在跑得快，鍋裡並沒有燒乾。
孫曉菁擺上碗筷，在趙桂花期待的眼神裡喝了一口湯。
“怎麼樣？”
對上趙桂花的眼神，孫曉菁艱難地點點頭：“好，好喝。”
趙桂花見她這個樣子，一臉不信地喝了一口。
她的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想著不能浪費糧食她便把湯咽了下去。
嘔。
怎麼會這麼鹹。
之前她做飯不敢怎麼放調料，因為那個人不吃鹹的，如果她做鹹了對方就會打她。
她就放了兩勺鹽，還撒了些雞精。
“應該是水變少了，所以會有點鹹。”孫曉菁幫她找了個借口。
“應該是這樣。”趙桂花挫敗，“好好的菜被我浪費了。”
兩人並沒有因此生疏，還是和之前一樣。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現在趙桂花已經取代了鬨鐘每天早上喊孫曉菁起床。
孫曉菁起來就能吃到熱乎的飯。
“味道好淡。”孫曉菁說道，“您那天是不是把鹽扔了？”
“上次不是鹹嗎？我就少放了點。”
“這個味道和我人生一樣平淡。”孫曉菁還沒有說完，趙桂花便往她嘴裡塞了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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