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一開口,剩下的幾個裝修隊的工人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林陽大概聽了幾句。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進了十一月就連趕山都停了,更彆說是蓋房子了。
先不說澆磚,上房泥這些技術性的工作。
毛正宏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隔三岔五的大雪,讓施工非常的困難,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
“林老板,你說句話唄,眼瞅著快過年了,毛師傅要是出個啥事兒,你說他閨女和女婿可怎麼整。”
見林陽不說話,老李有些為難地說了一句。
“行,這事兒我會考慮。”
回過神的林陽微微點頭,抬眼看著搶救室的大門:“你們先回去吧,這幾天先停工,毛正宏這邊有我呢。”
“林老板,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老李幾個人很快就離開了醫院。
林陽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約莫十五分鐘左右,護士就從裡麵出來了:“誰是毛正宏的家屬,現在需要簽字做手術。”
“家屬還沒來,我是毛正宏的領導,我可以簽字。”
“護士,問一下情況怎麼樣了?”
林陽連忙起身迎了上來,說道。
“情況我不清楚,等會大夫會說,不過需要開顱。”
“家屬呢?必須家屬簽字。”
就在護士喊叫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哭泣的聲音:“護士,我是毛正宏的女兒,我簽字。”
林陽轉身,就看到趙輝攙扶著已經哭得發顫的毛豔豔衝了過來。
“陽哥。”
趙輝看著林陽眉頭緊蹙的樣子,喊了一聲。
“先簽字。”
林陽沉沉的說道。
毛豔豔的右手在顫抖,費了很大的勁才簽了字。
“護士,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爹。”
毛豔豔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豔豔,彆激動,先冷靜。”
趙輝心疼的連忙抱著毛豔豔的胳膊,拉了起來。
“我們會儘力。”
等護士進了搶救室,林陽才走到毛豔豔的麵前:“毛豔豔,毛叔出了事,我有責任。”
“陽哥,你有什麼責任,是爹不小心摔下來的。”
趙輝說道。
“對,你就是有責任!”
“這種冰天雪地裡,還讓我爹帶著裝修隊的人蓋房子,你還是人嗎?”
毛豔豔抬頭,眼神惡狠狠的盯著林陽,咆哮道。
“豔豔,彆這樣。”
趙輝連忙阻攔毛豔豔,尷尬地說道:“陽哥,您彆介意,豔豔這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沒事,我理解。”
“而且毛豔豔說得對,這確實是我的責任。”
“毛叔的醫藥費,還有後期的療養費,我全部負責。”
林陽斬釘截鐵的說道。
“林陽,如果我爹沒事也就算了。如果我爹出了事,我跟你沒完!”
毛豔豔說著,趴在趙輝的懷裡就開始哭。
就這樣。
三個人坐在搶救室的門口足足三個小時。
到了晚上七點左右。
手術室的門“啪”的一聲打開,大夫和護士出了門。
“大夫!大夫!我爹怎麼樣了?我爹他……”
毛豔豔的反應快得驚人,她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瞬間從趙輝懷裡掙脫,帶著一陣風撲到醫生麵前,雙手死死抓住醫生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白大褂裡。
“大夫!我丈人怎麼樣?手術順利嗎?”
趙輝緊隨其後,聲音同樣緊繃到了極點,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陽也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近前,他沒有說話,但拳頭也握在了一起。
開顱手術,風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