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當著程主任的麵說這個了。”
見陳大牛這麼會唱紅臉，林陽當即白了一眼說道：“程主任已經和甘州一廠的領導爭取過了，從之前20萬兩台設備，到現在12萬兩台，足足降低了8萬塊錢。”
“對，林老板說得對。”
程繼科聽到首都工商聯那邊的消息，臉都白了，還以為林陽要趁機砍價，沒想到林陽竟然想著他說話，當即連連點頭：“這個價格，已經是我和廠長幾次商量，據理力爭後的。”
“胡娟同誌是我們甘州的驕傲，民營企業的代表，這次聽說還去了首都參加交流會。”
“我們廠子也想著能夠為咱們甘州的民營企業做點貢獻。”
“12萬的價格，已經是到底了。”
程繼科說著，目光落在了胡娟的身上：“胡娟同誌，你是服裝廠的老板，你要是覺得行，這事兒咱們就這麼定了，今天就能簽協議，我們負責送上門。”
“程主任，這個……”
胡娟也不傻，看出了林陽和陳大牛兩個人是在演戲。
畢竟。
這次去首都參加交流會，胡娟基本上全程都在。
而且崔長江想要讓林陽在首都建廠的事情，她和王磊都知道，壓根都沒有說過設備的事情。
麵對程繼科的催促，胡娟連忙指了指旁邊的林陽：“程主任，我雖然是老板，但是林老板是我們服裝廠最大的投資人，買設備的錢也是他投資的，我……說了不算。”
“林老板，你看我把這一茬怎麼忘了。”
程繼科這才想起來，年前林陽和胡娟來的時候，胡娟介紹過：“要是林老板覺得沒問題，我們現在就簽協議。”
說著。
程繼科從抽屜裡拿出了準備好的協議，遞給林陽。
林陽看著眼前的協議，剛準備接過，旁邊的陳大牛眼疾手快就奪了過去：“林陽同誌，你雖然是公司的大老板，但是我們也是股東。首都那邊最好的設備，崔主任答應你兩台8萬，你現在要花12萬買這種淘汰的設備，我不同意。”
“陳大牛，誰是大股東？你跟誰說話呢！”
林陽冷著臉看向陳大牛，聲音冷峻，但眼睛卻快速地眨了一眼。
“反正我不管，你花的錢有一部分是我的。”
“要麼8萬，要麼就走。”
陳大牛一把將協議拍在了桌子上。
“彆吵，都彆吵。”
胡娟看著兩人演得如此逼真，也加入了勸架的過程：“彆因為兩台設備傷了和氣，要不咱們再回去商量商量。”
“彆啊……”
程繼科一聽到手的鴨子要飛走，連忙開口，卻被陳大牛打斷：“沒啥商量的，就8萬塊錢，如果能拿下就拿，拿不下就去首都找崔主任拿！”
“行行行，不買了還不行嗎？”
“你以為人家甘州一廠是小作坊啊，12萬夠可以了，你還想8萬拿下！”
“走！”
林陽一個眼神，兩人氣呼呼地就要出門。
“程主任不好意思，我去勸勸。”
“設備我們就先不要了。”
胡娟剛準備追出去，程繼科迅速衝上前擋在門口：“8萬，就8萬，交個朋友！”
聽到程繼科鬆口，一旁的胡娟差點笑出聲來。
林陽和陳大牛對視了一眼，還假裝生氣：“程主任你不用勉強，我們不要了。”
“不勉強，我保證，給我十分鐘，我去找廠長！”
程繼科迅速給林陽和陳大牛遞煙：“兩位同誌消消氣，不至於，你們稍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