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兩頭、三頭——
額
不對,是一個、兩個、三個……
動員兵趴在掩體後,手裡的筆在小本子上飛快地劃著記號,嘴裡默數著人數。
“一零五……一零六……一零七……一零八。”
當第一百零八個扶桑士兵踏上琿春的土地時,他的手猛地一頓,眼神瞬間從疲憊變得鋒利起來。
“全員到位。”
他低聲吐出四個字。
不遠處,偽裝下,幾名動員兵微微調整了一下槍口,目光死死鎖定對麵那支剛剛踏上華夏土地的小隊。
“隊長,這幫扶桑人,終於都上來了。”
趴在動員兵身邊的一個動員兵低聲說了一句。
“少廢話。”
動員兵連長壓低聲音,“注意紀律。等我的命令。”
他的目光從對方的中隊長掃到最後一個還在整理背包的士兵,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剛才部署好的戰術。
——這是一次必須成功的伏擊。
琿春是邊境要地,對麵就是韓朝人的阿裡山小鎮,再往裡,就是他們在邊境線上的兵營。
“所有人聽令——”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目標:扶桑服裝小隊,全員。”
“自由射擊,注意控製節奏,先打軍官和機槍手。”
“三——二——一——”
他的手指猛地往下一壓。
下一秒,埋伏在一側的動員兵像是從地底突然鑽出的幽靈,“唰”地竄了出來,手裡的自動步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噴出火舌。
“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瞬間撕裂了邊境清晨的寧靜。
對麵的扶桑士兵明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遭遇伏擊。
走在最前麵的幾個士兵甚至還保持著閒聊的姿勢,子彈已經精準地鑽進了他們的胸口和頭顱。
鮮血像被無形的鞭子抽濺出來,在雪地上炸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花。
扶桑中隊長臉色大變,幾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摸腰間的手槍,副隊長也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可他們的手剛碰到槍套,一連串子彈已經精準地打在他們身上。
“噗!噗!”
中隊長胸口爆出兩團血霧,身體一歪,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骨頭一樣癱倒在地。副隊長的動作稍微快了一點,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可還沒等他把槍拔出來,子彈就先一步鑽進了他的眉心。
他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裡麵殘留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其他的扶桑士兵反應各不相同:有人下意識地想找掩體,有人還在發愣,有人甚至下意識地舉起雙手,仿佛以為這樣就能擋住子彈。
可子彈是不會講道理的。
“繼續射擊!彆停!”連長吼了一聲。
動員兵們配合默契,有的負責壓製,有的專門點射還在掙紮的敵人。短短十幾秒,槍聲像是暴雨一樣傾瀉在那片並不寬敞的土地上。
當最後一聲槍響慢慢消散,原本整齊列隊的扶桑小隊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有人當場斃命,有人還在抽搐,有人在血泊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檢查戰場!”
連長冷冷下令。
動員兵們立刻散開,呈扇形向前推進。他們動作乾脆利落,槍口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開火的狀態,每一步都踩得極其謹慎。
“這一個,還有氣。”
一個動員兵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一個還在喘氣的扶桑士兵,
“不過估計撐不了多久。”
“補槍。”
連長沒有任何猶豫。
“砰——”
槍聲再次響起,那名扶桑士兵抽搐了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很快,戰場統計出來了:
“報告連長,當場擊斃五十六人,重傷五十一,全部失去戰鬥力。”
“武器呢?”
“步槍九十八支,手槍七支,機槍兩挺,彈藥若乾,已經全部收繳。”
“好。”
連長點了點頭,“把重傷的全部捆起來,押回去。注意,彆讓他們死在路上,要活的。”
“是!”
動員兵們迅速行動起來,用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將那些還在呻吟的扶桑兵一一捆住,像拖死狗一樣拖到臨時集合點。
有人疼得直罵娘,有人眼神陰鷙,死死盯著這些剛剛把他們打趴下的華夏士兵。
連長都沒看他們一眼,隻是抬頭望向遠處的圖們江。
江對岸,就是扶桑人的阿裡山小鎮,再往後,就是他們的兵營。
那是一根刺,紮在華夏邊境上的刺。
“隊長。”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連長轉過頭,是隨同行動的琿春警察部隊的小隊長。
琿春作為邊境城市,警察部隊常駐大約一千人。這一次,動員兵特意抽調了兩百名警察配合行動,專門負責後續的抓捕和看守俘虜。
“你說,這小鬼子會不會打過來?”那名警察小隊長有些擔心地問,“剛才動靜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連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些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扶桑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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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們,有怕的樣子嗎?”
他指了指那些俘虜,
“他們敢踏上我們的土地,就說明他們覺得自己有恃無恐。”
“那咱們……”
“咱們?”
連長收回目光,“咱們隻是執行命令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報告隊長!”
一個滿頭大汗的警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敬禮。他的製服上還沾著泥點,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警察隊長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警察署的傳令員。
“什麼事?”他問。
傳令員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
“署長命令——你小隊,立刻越過圖們江,進入對岸的阿裡地區,抓捕剩餘的扶桑士兵,然後原地駐守!”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瞬。
越過圖們江——
這就不再是簡單的邊境摩擦,而是相當於直接把戰火燒到對方的地盤上。
傳令員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看了看麵前的連長,又看了看不遠處那些被捆著的扶桑俘虜,心裡其實很清楚,這道命令意味著什麼。
宣戰。
至少,是半隻腳踏進了戰爭的門檻。
“是!”
小隊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立正敬禮,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
傳令員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等等。”
他又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根據署長的命令,特此為你們準備了20顆高爆手榴彈。”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十幾名警察立刻把肩上扛著的木箱卸了下來,“哐當”一聲放在地上。木箱蓋子一打開,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一顆顆黑色的手榴彈,引信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麻煩你回去告訴署長——”警察小隊長看著那箱手榴彈,眼神裡閃過一絲興奮,“保證完成任務!”
“一定帶到!”傳令員敬了個禮,轉身又匆匆跑開。
“隊長……”一名年輕警察忍不住道,“咱們就這麼過去了?真的要過江?”
“怎麼?怕了?”小隊長斜了他一眼。
“不是怕,就是……”年輕警察咽了口唾沫,“這可是對岸啊,真打起來,咱們就二十來號人。”
“二十來號人怎麼了?”小隊長哼了一聲,“二十來號人,也能咬下他們一塊肉來。”
他說著,一揮手:“全體都有——拿上裝備,檢查彈藥!”
“是!”
二十名警察迅速圍了上來,每人領了1顆手榴彈,塞進腰間和背包裡。有人還忍不住掂了掂手裡的分量,低聲道:“這玩意兒,可真沉。”
“沉才好。”小隊長道,“沉,說明裡麵裝的藥多。”
他深吸了一口氣,大聲下令:
“琿春市警察署一支隊,一大隊,第十小隊——全體警察,隨我出發!”
“是!”
整齊劃一的應答聲在江邊響起。
二十名警察迅速整理好裝備,跟在小隊長身後,朝著江邊的浮橋走去。那是扶桑人之前搭建的簡易浮橋,原本是為了方便他們扶桑人往返邊境,如今卻成了華夏警察跨江反擊的通道。
江水在腳下緩緩流淌,冰冷的風從江麵吹來,帶著一股潮濕的腥味。
小隊長走在最前麵,步伐穩健,沒有絲毫猶豫。
他很清楚,從踏上這座浮橋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再隻是“警察”,而是真正的戰士。
“大家注意隱蔽,過了江之後,先彆急著衝,找掩護!”他一邊走一邊低聲叮囑,
“對麵肯定有暗哨。”
“明白!”
“隊長,你說對麵會不會已經知道咱們動手了?”有人問。
“肯定知道。”
小隊長道,“但知道歸知道,他們未必來得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