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一雙眼睛猛地睜大。
但很快,他輕蔑地笑了起來,完全把我當成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張口就一百萬。
“老東西,給你臉不要臉。”隻聽四徒弟左巽怒道,“還敢詐我師父。我看你找死。一百萬,你這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等你死了,我燒給你。”
話音一落,左巽取下背後的鐵劍,注入一股淩厲劍氣,對著我劈來。
我一握火雲劍,劍身上的紋理流動真氣,瞬間從黑色變成紅色,抬劍擋住淩厲劍氣。
跟著,我手中的火雲劍一揮,一團三昧真火發出幽藍色光芒,快速衝出去,怒道:“黃口小兒,你要給誰燒錢!找死!”
“啊!”左巽連連躲閃,卻被三昧真火打在頭上,頭發瞬間燒起來,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師父,救我,救我!”
秦九動作很快,右手一揮,一股真氣形成狂風,蓋在左巽的頭上,瞬間撲滅三昧真火。
左巽捂著燒焦的腦袋,疼得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地喊道:“師父,他用妖火燒我,是在打您的臉。甭跟他們廢話,咱們直接動手。飛雲觀向來沒什麼好名聲,作惡多端。咱們除掉他們,乃替天行道。一幫不識好歹的東西。”
啪!
秦九反手一巴掌打在左巽臉上,罵道:“滾到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隨即,他臉上堆滿笑容,客氣地說道:“前輩,秦某人行走風水江湖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精純的三昧真火。前輩修行之高深,晚輩深感佩服。晚輩願意為您引薦大老板。您這一身修為,值一百萬。以後,咱們要多多走動。”
左巽表情震驚,他顯然也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卻是第一次見到。
被我踢了一腳的宋乾,安慰左巽,說道:“四師弟,前輩八旬童子功,劍法無雙,道火無雙。咱們輸給他老人家,一點都不冤。不過燒焦了些頭發,天氣熱了,正好剃掉。能領教前輩的高招,乃是我們的福氣。”
“哼!”左巽冷哼一聲。
“秦九,三天後安排我與褚老板見麵。”我一收火雲劍,跟著笑著說道,“同時,讓那位番邦胖和尚洗乾淨脖子,他動我飛雲觀的人,就是打我的臉。告訴我,他叫個啥名字?”
秦九歎了一口氣,說道:“前輩。枯龍尊者是大老板身邊的紅人,在暹羅頗有名聲,下降頭的手法神乎其神,為人陰險歹毒,您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以後,都在一個鍋裡吃飯,犯不著得罪大老板跟前的紅人。”
“一碼歸一碼。我來了,枯龍狗屎尊者也該歇菜。堂堂華夏境內,我的徒孫豈能白白被番邦邪修欺負了。不殺了他,褚老板也不願意出高價錢。”我朗聲說道,一時之間,霸氣外漏。
“說得好。其實我早就看不慣枯龍,明明是個和尚,卻貪色,身邊還跟著個孌童。平時長著褚老板的看重,沒少耀武揚威。既然是出家人,就該好好吃齋念佛,不要總想著賺錢。這樣的禿驢,就給讓他付出點代價。”宋乾激動地說道,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崇敬。
看來,秦九師徒五人與枯龍尊者之間,有著很深的矛盾。
秦九遲疑了片刻,雙手一抱拳,說道:“前輩。你若執意要殺枯龍,我也不能阻止你。晚輩欣賞前輩的行事風格。不過,枯龍遠勝過我。前輩的三昧真火雖然曆來,可未必能贏枯龍尊者。咱們暫時表示臣服,等待機會。”
秦九也像枯龍尊者死,隻是擔心我實力不夠,所以出言阻攔。
“我的好徒孫吐了六天的綠色液體,被折磨跟狗一樣。我可以接過褚老板的橄欖枝。但前提,是他不能阻止我殺枯龍。我若不能替好徒孫報仇,憑什麼得到飛雲觀弟子的尊重。我這次來,若不能殺枯龍,那不是白來了。我以前報仇,從不過夜。這一次,龜年受重傷需要我在身邊照拂,所以多留枯龍活三天。”我再次堅決地說道。
宋乾聽得聚精會神,激動地說道:“說得好!蕞爾小國的邪修,就欠收拾。前輩,你要去找枯龍。我可以把他的行蹤告訴您。”
“宋乾,你給我比作!”秦九喝了一聲,又忙對我抱拳,“前輩,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滅枯龍,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指著左巽,說道:“小娃娃,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氣。把你的劍給你師父,讓他儘全力出劍,可我能不能擋住。如果你師父也贏不下我,你也就沒什麼好恨我的。我喜歡和年輕人交朋友,指點你一兩招劍法,傳你兩招駐顏術,也未嘗不可。”
左巽頭發被燒,頭皮灼傷,心頭憤懣不平,立刻把鐵劍遞給秦九,說道:“師父!山裡跑出來的野道士,練了一兩招絕活,就覺得無敵天下。你出手打打他的傲氣,好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後,他雙眼通紅,怒瞪著我,輕蔑一笑,說道:“我承認三昧真火不錯。可你要想單挑我師父,那是不可能的。若我師父早生十年,十三太保之中的‘南老九’,就不會是蓋九幽,而是我師父秦九爺。這麼說吧,今天就算蓋九幽來了,見到我師父也得跪。你,甭管八十歲,就是一百歲,也得跪。”
此話一出,龜道人、清風明月皆是一怔,齊齊朝我看來,臉上表情都非常微妙。
左巽如此大言不慚,估計平時沒少秦九的影響。
我倒沒有太過生氣,以前的頌巴子上師自稱力壓“十三太保”,結果死在梁湖,葬身魚腹。
現在又跑出了一個秦九。
是不是比我師父厲害,交過手後才知道。
我犯不著因幾句大話,就氣得七竅生煙。
“是嗎?”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我更要領教一下。一年前,老夫與蓋大師交過手,在他手下隻走了五招。如果,我這次能跟你師父走五招以上,那表明他不如蓋大師。再如果,我贏了他,那他給蓋大師提鞋都不配。”
“師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跟他打!”左巽氣得不行,眼珠子快瞪出血來。
“師父,凡事以大局為重。枯龍向來壓我們一頭。借助前輩幫忙,除掉枯龍,才對我有好處。若要交手,點到為止。”宋乾忙說道。
秦九遲疑片刻,接過鐵劍,說道:“前輩,秦某人多冒犯之處,萬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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