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淡然地揮揮手，打了個哈欠，看著秦九，說道，“畢竟是上了年紀，我累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晚輩聊。我在一旁聽著就是。”
我收起雙劍，徑直坐在椅子上。
不遠處宋乾雙眼諂媚地看著我，臉都快笑僵了。
龜道人假意吞下藥丸之後，說話的氣力自然能夠恢複正常，說道：“秦九爺，一切按照小師公的意思來。三天之後，我們跟褚老板聊一聊，讓那位胖和尚洗乾淨脖子等著。除掉胖和尚，向褚老板證實飛雲觀的實力。”
秦九沉默了片刻，說道：“路大師，您所中降頭蟲隻是暫時被壓製，除掉枯龍這件事情，還要想好萬全之策。起碼要在殺他之前，徹底解開所中的降頭蟲。要不然，藥效一過，你還是會有性命之憂。我也擔心，在鬥法之際，枯龍會催動你體內的降頭蟲，以此威脅陳前輩。”
“小師公擒住枯龍之後，自有辦法逼他解開貧道身上的螳螂蟲。時間不早了，貧道家中向來清貧，沒有多餘的飯菜，就不留你們吃宵夜了。”龜道人淡漠地說道。
“路先生，咱們留個聯係方式，確定好之後，給你們信息。也省得我們再登門叨擾你們。”秦九說道。
“清風，你跟宋先生互留個聯係方式。”龜道人揮揮手。
清風和宋乾交換了聯係方式後。
秦九朝我拱手行禮，說道：“陳前輩，三天後見。我一定幫您在大老板麵前多多美言，不會虧待您和飛雲觀眾位道友。”
“陳前輩，您老人家好好休息。”宋乾諂媚地說了一聲。
等到秦九師徒五人離開之後，清風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確定他們已經走遠。
他又取了一張符紙，確定周圍沒有秦九留下來的監視鬼物，方才大聲笑了起來：“小陳先生。你剛才太神太厲害。秦九愣是沒贏下你。聽到他們吹噓實力遠勝蓋大師，我差點演不下去。什麼檔次，也配碰瓷蓋大師。”
“清風，為師教過你，喜怒不形於色，你總是記不住。若非我及時阻止你。你隻怕也和他們爭吵起來。小陳先生的身份當場就要露餡，後麵還怎麼玩。”龜道人不滿地說道。
“弟子知錯，一定加強這方麵的修行。”清風接受批評，用力點點頭。
“若不是提前知道小陳先生的年齡。我剛才差點以為，小陳先生是年過八旬的世外高人。我之前還以為，小陳先生一個人來，略顯不足。現在看來，有您在，對付那幫雜碎，不在話下。”明月大聲讚道。
這時，隻見龜道人喉嚨聳動，猛地張口，吐出一顆黑色藥丸，冷笑一聲：“可笑的秦九，真以為貧道要三個月吃一次藥丸。他竟敢自稱不比蓋大師差，思之令人發笑，不過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我思索片刻，說道：“贏下一個秦九，算不了什麼。能派來跑腿送信的人，絕非什麼厲害的大人物。咱們切不可沾沾自喜。”
說完之後，我起身站起來，說道：“收好十萬塊錢。後麵還有硬仗要打。你們的住處太過簡陋。我換個地方住。”
我其實可以隨便支個床睡一覺。
但胡靈素和柳紅豆不能隨便，要找一家好酒店。
“清風明月，小陳先生提醒得很及時，咱們不能因為一個秦九就沾沾自喜。”龜道人立刻正色說道，“清風，你留下來照顧師父，提防秦九他們殺個回馬槍，搞偷襲暗算。明月，你帶小陳先生找個好酒店落腳，拿一萬塊錢去，一切都要安排妥當。剩下的錢送到醫院去。”
“行！我正好去一趟醫院。看看飛雲觀的弟子。畢竟，我現在多了一個‘小師祖’的頭銜。”我說道。
龜道人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他要向我證實他並沒有撒謊，飛雲觀的確有不少弟子住院。
清風特意囑咐明月，說道：“好好開車，彆逞英雄。不要在醫院逗留久了。安排好之後，儘早送小陳先生去休息。把好嘴巴這扇門，彆什麼話都亂說。”
很快，我在清風的陪同下，下了老式的樓房，又上了那輛破舊的車子。
上車之後，明月堅持了大概兩分鐘，就歎了一口氣，說道：“小陳先生，師兄不讓我說。可我實在忍不住向您吐槽。其實我們飛雲觀之前沒這麼窮。可也不知道怎麼了，祖師爺一下子就不庇護我們。”
“哦？怎麼講？你們祖師爺怎麼就不保佑你們？你們祖師爺是哪位？”我一下子來了興致。
反正坐著也沒什麼事情，正好扯扯閒篇。
“創派祖師爺姓段，名諱途遠，是哪個朝代的人我也算不清楚。反正我隻知道祖師爺遠赴中原，在終南山脈學道。所以飛雲觀算是全真道一脈的分支。”明月說道。
道教門派之中，全真道不能成婚。想必龜道人如此看重清風明月，大概有這方麵的原因。龜道人不能成婚，自然不會有兒子，就把清風明月當成自己的兒子。
“多年前，飛雲觀還是挺有錢，門內弟子皆數健康。大概從十年前開始。飛雲觀的弟子接連生病，而且是重症怪病。我師父這個人雖然有些古怪，可對門內弟子沒話說。短短幾年時間，光治病就耗光飛雲觀多年來積累的財富。我們一下子就變得快揭不開鍋。否則，我們也不會出去跑單幫，想辦法賺錢，過得十分苦逼的日子。所以說啊，我覺得祖師爺不再庇護我們了。”明月感歎地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興趣更濃了，問道：“查出來是什麼原因了嗎？”
“我們用了道法，完全解決不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最終隻能到醫院調理。很多弟子是臟器出現衰竭，還有全身長滿奇怪的斑點，皮膚出現問題。更氣人的是，剛治好了一批弟子，轉眼之間，又有人生病。我都懷疑是飛雲觀風水有問題。可你猜怎麼著，我們換了道觀地址，門中弟子還是不斷生病。”明月說完之後，又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多麼希望，門中師兄弟們身體健康。我和師父不用到處奔波，回點蒼峰好好修行。如今太平盛世，道士也該歸隱山林，種田種菜，封劍修行。實在不想為幾塊錢，勞勞碌碌，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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