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下一秒肺泡就要炸開一樣。
“嘖嘖嘖……”
不遠處響起聲音，有人走過來了。
李鐵直不起腰來，但他的眼前一灘血水暈染開來。
倒著他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以及，蘇行嶽那張冰冷的臉。
他的腦袋破了，正在流血，但那點可憐的出血量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過多的影響。
“李鐵啊李鐵，你也有今天。”
這話不帶什麼感情，因此不像是嘲諷，也不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更不像是可憐。
是一句平常的不過再平常的話，用的也是平常的歌過再平常的語調。
但李鐵卻在字裡行間聽出了另一句話。
“你這個傻子，被老子玩得團團轉！”
因為劇烈的咳嗽，李鐵說不出話來，隻能學著記憶裡張鴻宇恢複身體的手段開始修複自己的身體。
奈何。
這周圍的靈氣太稀薄了，稀薄得好似一片被神拋棄的地方一樣。
那少得可憐的靈氣進入皮膚，帶來的恢複效果，還比不上傷口惡化的速度，於是李鐵隻能用老辦法，改用自身體內的真氣從內部治療傷勢。
很明顯，這比剛才要快得多。
至少李鐵感覺自己咳嗽的頻率降低了。
在那汪血池裡，蘇行嶽的臉不斷被雨滴扭曲。
一會兒腦袋大，身子小，一會兒身體彎曲腦袋炸開。
他自顧自的說道：“我很欣賞你，因為我在你的身上看見了我自己的影子，曾經的我和你一樣，什麼都不是，我憑著自己的雙手一步步一步不，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這，也是我要殺你的原因！”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語速莫名加快。
“我們同樣出身底層，所以我們同樣知道金錢的重要性，知道金錢和權力意味著什麼！”
蘇行嶽的眼裡閃過一絲狠色。
“所以，你應該知道大力丸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了吧？”
他抬頭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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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開霧散，暗灰色的天邊不知何時鑲上了一層金邊，但細雨仍然沒有停止，像剪不斷的細線，自上而下的連接著每一個人。
金光穿透雨珠，讓它們閃耀著鑽石一樣的光澤。
蘇行嶽身披華光，顆顆晶瑩在他身上砸落。
好一個珠光寶氣。
金錢、權力、地位，這些東西或許可以統一稱呼為資源。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莫不就是不斷積累資源，使用資源，爭奪資源的過程麼？
隻是，此時此刻，在李鐵的眼裡，在身前那一汪逐漸被雨水衝淡的血水裡，蘇行嶽的臉依舊是那樣猙獰醜陋。
身上的光讓他的臉變得暗沉，砸落的雨，讓他的身形扭曲。
“我和你不一樣。”
李鐵聲音沙啞。
他的肺部在不斷修複重組。
這個過程比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咬還要難受。
那是尖銳的刺痛，是尖銳又肮臟的癢，迫使他得聲音變得極為低沉。
“嗬！”
蘇行嶽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來，他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渾身傷痕的年輕人。
“是的，我們不一樣，你是個好人，你為國為民，造福百姓，你是個懷揣著美好願望的聖母！是失敗者，對付你這樣的人，很簡單。”
“叮當！”
一把水果刀被他扔在了李鐵麵前。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李鐵。
“白琳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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