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被他想念著的人,一句道歉,讓他的心酸澀。
慌亂、無措。
容卓霄以為自己成為了一個傻瓜。
除了說沒有,竟也說不出其他的話,遲疑到此刻才意識到梁瑜的疏離。
沒有誰離不開誰,日子一天一天過,有沒有那個人都一樣。
可是成長一定很難吧。
梁瑜的變化,他沒有參與其中。那時小魚一定是無助的,她變成她想要成為的模樣,可為什麼一直是她在削足適履。
他感覺到疼痛。
不是為了疏離,而是為了小魚的成長。
“其實不太記得。”梁瑜說,“高中的事情都有些不記得了,我記性好像有點差。”
“不是記性差,是過去太久。”
他的麵貌比高中時期更為出色,梁瑜卻沒辦法純粹帶著欣賞看著眼前人,因為對方不再是她記憶裡的人,去看現在的容卓霄反而會讓梁瑜關於應言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梁瑜。”
“嗯?”
“我……”容卓霄望著梁瑜的眼睛,他的話語並沒有經過思考,突然之間的就冒出來,“想繼續跟你當朋友。”
梁瑜聽到容卓霄的話,分外訝異,在很久以前他們兩個就不是朋友。
容卓霄跟梁瑜從來沒有做過朋友,在應言成為容卓霄之前兩個人就鬨了矛盾。
梁瑜的那一封真情實感的道歉信,最後誰也沒有看到過,她起初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見,經過這兩次對容卓霄的熟悉,她才確定當時那封信確實被跟其他的信一起丟掉。
梁瑜深吸一口氣,容卓霄確實不像對當初有所記恨的模樣,所以他更加不是應言。
會寫那樣長的道歉信,是因為她清楚她一定惹惱了應言。
那些話對容卓霄或許是沒有殺傷力的。
“好啊。”
她輕描淡寫應下來,容卓霄的目光一直圍著梁瑜,她鬆弛的態度比其他有過之而不及。
梁瑜無法拒絕容卓霄並不過分的請求,她隻是嘴巴上應下來,沒有想過會有後續的關係進展。梁瑜懷疑容卓霄有討好型人格,不然麵對傷害過他的自己,怎麼還能說出做朋友這種話。
“當是……”梁瑜還是沒有忍住問,“你對我曾經說出口的話不介意麼?”
容卓霄說:“過去太久。”
介意。
十分介意。
甚至介意梁瑜要在此刻提起,那時候的那些話。
他給出了台階,梁瑜要把台階拆掉。
梁瑜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原來記性不好的是容卓霄,可是要她怎麼樣去做才好,怎麼樣去做才可以抹平傷害。
她害怕傷害不能抹平,也擔心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說哪種心情更盛,原來就算那些情緒早已退潮,她與應言之間到底是缺少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不該由現在的她與容卓霄來解,那是一個無解的命題,梁瑜沒有想著要去逃避,隻是她看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