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現在雖然快懷孕生子,但是在自己家人身邊還是坐在小孩兒那桌,到了蘇家之後,被趕到門口坐著玩螞蚱,其餘蘇家人在看到蘇木生回來後極具驚喜的情緒還未曾回落,就被‘蘇荼是壽王府大公子’的消息炸傻了眼。
這個季節的螞蚱十分有活力,一閃身,就從人的麵前優雅地躍過,木槿調皮地趁它們躍起的瞬間用手抓住,擺弄幾下才願意放開。
木槿低頭玩得正開心,還特地給眾位參賽選手跳的高度開始打分,麵前突然出現一雙熟悉的靴子。
她沒有抬頭,無奈問道:“還沒有一刻鐘,你就想清楚了?”
跑過來的蘇荼忍著腳上的疼痛輕喘:“嗯,我想清楚了,我不想放手,槿兒。”
“需不需要再讓你考慮幾天?”木槿故作無意抬起頭,傲嬌地不看他,“你確定了?不會跟你去城裡你就嫌棄我村姑,土氣,隻長了張臉?”
“嗯,”他蹲下撒嬌似地靠在她的肩胛骨處,雙手虛虛環住他的腰部,委屈道,“不能再不要我了。”
木槿笑著揉他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用惡狠狠的語氣說:“我才不會呢,你要是以後不要我了,我才跑得遠遠的不讓你煩!”
“嚇到了?”蘇荼愛憐地望著妻子,她放到京城中的人家才剛及笄,就被他騙著嫁過來,怎麼會不怕呢。
“蘇荼,”木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略帶迷茫問他,“我以後還能叫你蘇荼麼?見到你的時候要不要行禮啊?”
蘇荼搖搖頭,讓她圈住自己的脖頸,將她抱起來道:“隻要你喜歡,叫我什麼都可以。其餘的,叫青絲告訴你。”
抱著木槿就同蘇家人打了聲招呼,抱回去。
蘇木生深深地望著他欲言又止,最後反複歎氣聲中才回了句:“照顧好木槿。”
“我會的。”
如今想起來,蘇秦兩口子都是見利忘義的,他們的孩子怎麼會識文斷字呢,許多事情隻是不深究,現在細想起來,蘇荼就連吃飯都比他們這些泥腿子好看。
當晚壽王夫婦拜訪了蘇家,一進家門就先給蘇家長輩行大禮,一時間一家人忙跪下道不敢。
“多謝親家這些年對徽兒的照顧。”年輕時壽王也被皇帝丟到軍隊去,自然知道如何同蘇家人相處,再加上實在是感謝蘇家人,更是不能拿喬。
最後是木槿拍板,為了蘇荼的腿傷,蘇荼又不想離開木槿,八個月也不算太大,兩個人慢點進京。
蘇荼本以為木槿不想去京城,找那種兩個人一起進退的借口能讓木槿生完孩子再去,免得折騰,結果木槿為了他也願意提前進京,他人傻了。
“我沒事的,”木槿笑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在我身邊,不是麼?”
蘇荼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勇氣,兩人四目相對,想說的話自在眼中。
他們二人就由著侍衛慢慢送上京,而壽王夫婦早就回到京城壽王府打理原本屬於蘇荼的流雲軒。
壽王府內外一時間忙碌起來。
見到流雲軒開始搬東西,趙知韻好奇問母親:“是有什麼貴客要來我們府中住麼?”
壽王妃拍拍頭,人這段時間驚喜傻了,家裡的孩子竟一點都不知道。
於是叫兩個孩子過來,交代道:“過幾日,你們大哥要回府,因此我吩咐人打掃流雲軒,清點這些年你們大哥的庫房,理好賬本什麼給他他也能清楚些,不必迷糊。”
趙厚麵色淡淡,看不出太多心思,但壽王妃轉過眼神時,趙厚於是露出驚喜的模樣。
而趙知韻是確實有些開心,這些年她也漸漸大起來,當年他們兩兄妹在福王府將內債陰司體驗了個遍,什麼罰跪,跳水,下藥,陷害,最後甚至差點被人毒死,兩個人躺在福王那兒,被父王板著臉接回去,福王這才好好地清理了一下後院。
兩個人再也不恃寵生嬌,而且聽皇爺爺說,大哥是不論怎麼寵愛,都立身清正的品格,對比起自己,也怪不得大哥最受寵。
趙知韻於是知道壽王府在其他各府邸中是多麼不同的存在,至少大哥是親生哥哥。
對於趙知韻來說,不管後來是大哥還是二哥成世子,她都是唯一的妹妹,因此她撲進母親懷中,好奇問:“哥哥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