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手中的水壺一顫,酒水撒在桌上幾滴。
那日揭了蓋頭,傅蓉怕漏了陷,便趕了蕭雲笙出去待客,換了她在床上等著。
等回來時,他早醉了酒,那兩情歡好的合巹酒原本早忘到一邊。
花好月圓滾作一團時,蕭雲笙卻停了下來,非要找燭火。
她那時還以為是計劃敗露,正提著心想著對策。
想到床邊的合巹酒,喝了一口,忍住羞澀主動貼上蕭雲笙的唇瓣渡了過去。
原本想轉移他的注意,卻不想那酒雖為暖情,入了喉嚨便著起了火,嗆的她捂著嘴,連連咳嗽。
惹得蕭雲笙低笑替她拍背順氣,酒意生出春情,不知怎地就癡纏在一起糾纏出無儘的夜。
其他的江月不敢確定,但合巹酒這事,蕭雲笙該記得的。
“難為夫君這樣的小事還記得。”
傅蓉沒看到江月的異樣,眼角眉梢都透露出驚訝。
隨後垂下眼,好似失落極了的樣子,執起麵前的酒杯,放在蕭雲笙麵前:“你我夫妻情深,那一杯酒飲與不飲也沒那麼重要。不如,今日你我共飲此杯,彌補那日的遺憾如何?”
明明杯就在眼前。
蕭雲笙卻側目看向桌前佇立的人影,蒼白的臉向來藏不住心事,江月眼眸裡失神,連酒壺拿歪了都沒注意。
那小巧的耳早就如楓葉般染了紅霜。
雙眸閃過了然。
不用再試,那晚喝合巹酒共赴洞房的人是誰他心裡已然清楚。
“夫君?”
傅蓉手僵在空中早就發酸,心裡不悅,突然酒杯被蕭雲笙伸手接過,一飲而儘。
“酒涼了。夫人身體虛弱,還是彆喝這冷酒。”
蕭雲笙端坐在那,眼底好似被不勝酒力沉了眸色,側過臉,淡淡趕人:“你退下。”
握著酒壺的手緩緩收緊,江月木著身子轉身。
直等著門合上。
傅蓉見蕭雲笙垂著眼,好似酒意上頭,眼眸微微一動站起身,點了香爐扔了一塊餌料。
“夫君若是醉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看著那嫋嫋升起的煙霧。
蕭雲笙蹙了眉頭,沒有阻攔。
點了香爐,傅蓉心裡穩妥了不少,一回頭見蕭雲笙正一眨不眨盯著她,心裡頓時有些心虛,手裡的帕子都擰成了繩子就是不肯回去坐下。
“夫君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我成婚大半個月,今日我好似第一次這麼仔細看夫人。”
蕭雲笙麵容一半隱在黑暗裡,一半被燭火照亮,晦澀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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