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不會答應,伏師妹,這下你可信了?”
二人對話之餘,一聲渾厚笑聲自殿柱後響起。
郝枯禪身影如幽霧凝聚,悄然出現在大殿中央,臉上掛著早有預料的笑意。
林淵立刻行禮:“弟子見過郝師祖。”
郝枯禪擺了擺手,步履從容地走近:“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禮。”
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伏苓凰,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你彆看她方才那般威逼利誘,實則你若真答應叛出雲瀾宗,她反而會瞧不起你,她這人啊,最厭惡的便是背棄宗門、不忠不義之徒。”
林淵聞言,不禁抬眼看向身旁這位高貴冷豔的女子,眼中掠過一絲訝異。
他確實沒想到,這位看似隻重利益、行事強硬的太上長老,竟還有著如此鮮明的原則和底線。
如此看來,方才那一番看似咄咄逼人的威逼與誘惑,恐怕更多的,是一場針對他心性與人品的嚴峻考驗。
伏苓凰麵色依舊,並未否認老者的話,隻是淡淡道:“我確實厭惡叛徒。不過若是你……”
她語氣微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或許我不會那般厭惡。但你既已選擇堅守,這些話,不說也罷。”
林淵嘴角輕輕一抽,心中暗道:“這位師祖,倒是挺雙標。”
郝枯禪笑意更深,轉而問道:“小子,你之前在邪極殿議上,究竟是如何瞞過我三人探查的?連我們都未能察覺你體質有異,這可不尋常。”
伏苓凰也凝神望來,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林淵從容應答:“弟子修煉過一門特殊秘法,可隱藏體內陽氣。”
“特殊秘法?”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懷疑。
世間能隱藏體質氣息的法門,幾乎聞所未聞。
這小子,定是另有手段。
不過二人皆未點破,修道之人,誰沒有幾樣秘密?
既他不願多說,他們也不願強求。
伏苓凰又想起了什麼,再度開口,眼眸中帶著審視:“我宗外門弟子晉升內門,皆須經過‘心靈試驗’,調取記憶,查驗過往。你又是如何瞞過我那尊投影的?”
林淵略作遲疑,道:“弟子也是憑借秘法,才隱去了部分記憶。”
伏苓凰與郝枯禪再次對視,眉頭微蹙。
此子身上的謎團,似乎比他們想象的更深。
“那你如何看穿邪雲子所謂的贈予傳承,實為奪舍陷害之舉?”
伏苓凰追問。
林淵心中微凜,原來太上長老早已洞悉邪雲子意圖,自然也知曉邪星已被奪舍。
他沉聲答道:“弟子並未完全看破,隻是在洞窟中見到祖師殘魂時,察覺其狀態有異,心中警惕,不敢貿然接受。再者,若他真是祖師回歸,宗門高層豈會毫無動靜?故而弟子選擇了拒絕。”
郝枯禪撫須點頭,眼中露出讚賞:“心思縝密,觀察入微,臨危不亂!好!很好!小子,你分析得一點不錯。那殘魂狀態確實極為不對勁,充滿了暴戾與貪婪的執念,早已非複當年那位驚才絕豔的祖師心性。不過,他確實是邪雲子祖師的本源殘魂不假,隻是被漫長歲月與執念侵蝕,已然變質。”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至於為何沒有迎接……我邪極宗曆來並無迎接祖師殘魂的慣例。況且,以他當時那油儘燈枯、僅憑一股執念強撐的狀態,即便我等出手,也根本無法為其續命延魂。他若想‘活’下去,唯一的途徑,便是尋找一具合適的肉身進行奪舍。這是殘酷的現實,亦是修行路上的無奈。”
林淵皺眉:“如此說來,師祖們早已知曉,他會奪舍秘境中的弟子?”
郝枯禪坦然承認:“不錯,自他殘魂蘇醒的波動被我們感知到時,便已料到會有此一著。隻是我們也沒想到,邪星那小子不知用了何種方法,竟能提前將他徹底喚醒。不過既然醒了,以他那狀態,奪舍幾乎是必然的選擇。”
林淵本想再問,邪星身懷聖體,被奪舍豈不可惜?
但轉念一想,肉身猶在,聖體未失,靈魂雖易主,卻換來一位經驗與實力更勝從前的邪雲子。
這對宗門而言,顯然是利大於弊。
至於邪星本人是生是死,在宗門利益麵前,顯然無足輕重。
伏苓凰似乎看穿他所想,淡然啟唇:“祖師能存續,終是宗門之幸。不過今日喚你前來,並非為了談他。”
她目光轉向郝枯禪,道:“準備開啟‘祖師道源’吧。”
“祖師道源?”
林淵麵露惑色。
郝枯禪解釋道:“此乃我宗曆代先輩坐化之前,將畢生修為凝練而成的精純道則之力,封存於祖師殿內,供後世核心弟子吸收。”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肅穆:“道則之力乃是無根之水,用一分便少一分,數量極其有限,堪稱我宗最珍貴的底蘊之一。因此,曆來隻提供給對宗門有著巨大貢獻、或被視為宗門未來支柱的真正核心弟子。即便是曆代的大邪子,也未必人人都有資格獲得此等機緣。小子,你能得此待遇,乃是我邪極宗立宗八萬多年來,為數不多的幾個特例之一,切莫辜負了這份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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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