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長老這番厚顏無恥的辯解,廳內眾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無恥老賊!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為了家族?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
“叛徒!柳家的恥辱!”
唾罵聲、斥責聲如同潮水般湧向跪地的大長老,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一直沉默的柳飛揚,終於緩緩開口。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重的、仿佛能壓垮人心的力量,每一個字都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柳震山……”
他叫出了大長老的名字,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這個他曾無比信任的人。
“你還記得嗎?當年你父母早亡,是你哭著跑來求我,說你不想一輩子當個凡人。是我看你可憐,將你帶回柳家,賜姓為柳,親自指點你引氣入體,踏上修行之路。”
“你十三歲那年,修煉出了岔子,寒毒侵體,命懸一線,是我親自去極北冰原,為你尋來赤陽草,才保住你這條命,讓你得以繼續修行。”
“我看你天賦尚可,心性也算沉穩,一步步提拔你,讓你在族中掌握權柄,最後,更是力排眾議,推舉你坐上這大長老之位……我將家族資源對你傾斜,給予你無上的信任……”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法抑製的痛心與憤怒:“而你呢?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用藥物長期損害我的根基,勾結外人,在我體內種下死氣?!這就是你對我、對柳家的忠誠嗎?!”
“老祖——!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大長老柳震山被這番誅心之言說得渾身劇顫,涕淚橫流,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對不起您的栽培和信任!求您……求您看在我這些年為家族也算兢兢業業,看在我此舉初衷也是為了保住柳家血脈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求求您了!”
柳飛揚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決然:
“縱然你有千般理由,也改變不了你加害於我、背叛家族的事實!看在同族血脈的份上,我不取你性命……”
柳震山聞言,眼中剛升起一絲希冀,卻聽柳飛揚冰冷的聲音如同判決般落下: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廢你修為,從此做個凡人,在族地裡圈禁終老吧!”
說罷,柳飛揚緩緩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令人心悸的紫府元氣,眼看就要拍向柳震山的丹田氣海!
“不!不要!老祖手下留情啊!”
柳震山瞳孔驟縮,死亡的恐懼和失去修為的絕望讓他爆發出淒厲的尖叫:“我有秘密!關於鬼王宗和三大家族的重大秘聞!我可以告訴你們!隻求老祖饒我這一次!”
柳飛揚的手掌在空中微微一頓,目光銳利道:“說!什麼秘聞?”
柳震山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討價還價:“老祖……我若說出來,您……您能否保留我的修為?哪怕隻保留一部分……”
“哼!”
柳飛揚冷哼一聲,語氣不容置疑:“你不說,老夫一樣可以對你搜魂!到時候,你一樣什麼秘密都保不住,還要承受神魂撕裂之苦!你自己選!”
搜魂!
聽到這兩個字,柳震山嚇得魂飛魄散。
那可是比肉體折磨痛苦千百倍的手段,輕則變成白癡,重則魂飛魄散!
“我說!我說!求老祖彆搜魂!”
他再也不敢猶豫,連聲道:“隻求老祖待會兒能看在我坦白的份上,從寬發落!”
柳飛揚收回外放的元氣,負手而立:“那要看你說的秘密,值不值這個價了。老實交代,老夫自有考量。”
柳震山稍稍安心,不敢再隱瞞,急忙坦白:“老祖,實不相瞞,其實三大家族早已暗中與鬼王宗達成了合作,他們打算犧牲我們柳家,來換取鬼王宗的幫助。”
“什麼?!”
“三大家族和鬼王宗合作?這怎麼可能?!”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柳倩美眸圓睜,當即質疑道:“柳震山!你休要胡言亂語!李、霍、袁三家與鬼王宗常年摩擦不斷,仇怨積累已久!更何況鬼王宗一直對鬼臨城虎視眈眈,他們三家難道不清楚與虎謀皮的道理?怎麼會去和生死大敵合作?!”
眾人也都紛紛點頭,臉上寫滿了無法理解。
柳震山急忙解釋:“大小姐,諸位!你們有所不知!因為鬼臨城地底的地脈之氣,正在快速衰弱、流失。城內外天地元氣日益稀薄,長此以往,最多再過二三十年,鬼臨城將不再適合修士修煉。到時候,城內所有勢力,都不得不背井離鄉,另尋出路。”
他頓了頓,看著眾人驚疑不定的臉色,繼續道:“所以為了鬼臨城的長遠生存,三大家族的家主秘密商議後,決定將我們柳家當做犧牲品,送給鬼王宗吞並,以此作為投名狀和代價,換取鬼王宗答應,將他們宗門內的一部分地脈之氣,引導過來哺育鬼臨城。隻有這樣,鬼臨城的地脈才能延續,城內的勢力才能繼續在此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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