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所有人如同驚弓之鳥,瞬間汗毛倒豎,臉上剛剛消退的恐懼再次浮現!
起來了!
邪將居然又站起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如臨大敵,體內殘存的元氣本能運轉,身形急速向後暴退十餘丈,目光死死的鎖定那個方向。
一旦有任何不對,他們便會立刻遠遁!
然而,預料之中那狂暴無匹的攻擊並未到來。
邪將龐大的軀體緩緩地挺直腰身。
它周身那原本混亂暴虐、充滿毀滅氣息的波動,此刻竟如同潮水般退去,變得異常平緩穩定。
那雙原本閃爍著瘋狂暗紅光芒的眸子,此刻光芒逐漸收斂,褪去了混亂與暴戾。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滄桑疲憊,卻異常清明靈動的光芒,仿佛沉睡了萬古的靈魂,終於蘇醒。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下,邪將抬起頭來,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幸存者。
他開口了,聲音不再沙啞刺耳,而是變得流暢清晰,帶著一種古老而威嚴的韻味,回蕩在寂靜的窪地上空:
“諸位小友……”
“多謝你們合力,擊碎了侵蝕我軀殼的業力意誌,助我這縷沉寂的殘魂,得以暫時掙脫束縛,重獲片刻清明。”
說完,他竟緩緩抬起那覆蓋著殘破甲胄的手臂,朝著眾人所在的方向,鄭重地抱了抱拳。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大腦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什麼情況?
邪將居然在道謝?
他不僅恢複了神智,還能與我們交流?
可他不是十萬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嗎?
屍身都化作戰傀了,怎麼還會有完整的神智存留?
似乎是看穿了眾人心中的疑惑,玄冥邪將主動解釋道:
“諸位不必驚疑,我並非真正複活,與你們對話的,不過是一縷依托執念與秘法,僥幸殘存至今的魂魄罷了。”
“方才操控這具軀殼與你們戰鬥的,並非我之本意,而是此地積聚了十萬年的磅礴業力,滋生出的混亂邪惡意誌。”
“殘魂……”
聽到這個解釋,眾人緊繃的心弦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隻是一縷殘魂,這就說得通了。
若是邪將真的死而複生,那才叫顛覆認知。
君生彥作為邪帝後人,此刻鼓起勇氣,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晚輩君生彥,乃邪帝的後人,鬥膽請問前輩,您方才所言的業力意誌,究竟是何物?前輩方才為何會受其操控?”
此言,也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玄冥邪將的目光落在君生彥身上,輕輕歎了口氣:
“此地,乃是邪帝陛下隕落之地。陛下身隕之時,其滔天怨念、不甘與畢生修為所化的業力,便如同瘟疫般侵蝕了這片原野。曆經十萬年積聚,此地的業力已濃鬱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我這具埋骨於此的軀殼,在漫長歲月的侵蝕下,逐漸被業力滲透,最終滋生出了一道純粹由負麵業力構成的混亂意識。”
“它沒有理智,隻有毀滅與殺戮的本能。直至你們這些生機旺盛的外來者踏入,徹底激發了它,才發生了方才那不死不休的局麵。”
他的目光轉向林淵,讚賞道:“也多虧了這位小友,以及諸位的奮力搏殺,終將那業力意誌擊潰打散,我這縷被壓製的殘魂,方得喘息之機,能與你們說上幾句話。”
“業力意識……”
眾人聞言,皆是眉頭緊鎖,這個概念對他們而言,既陌生又令人心悸。
僅僅是業力就能孕育出如此可怕的戰鬥意識,那邪帝生前該是何等的強大啊?
“諸位。”
玄冥邪將的聲音忽然急促了些,身形也開始微微閃爍,變得有些透明:
“我這縷殘魂能量無多,即將徹底消散。在這最後時刻,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告知於你們!”
“重要的事情?”
所有人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一位聖境強者臨終托付的信息,其價值可想而知!
邪將殘魂不敢耽擱,語速加快:
“陛下在與青帝決戰之前,便已預感此戰凶多吉少。他將其畢生心血、無上傳承,儘數封存於一枚邪靈古戒之中,本欲留予君家後人,延續道統。”
“奈何青帝攻勢來得太快,陛下尚未不及妥善安置古戒,便不得不奔赴戰場。”
“最終,陛下隕落,而那枚蘊含著聖王傳承的邪靈古戒,也隨之失落,陪葬於此片葬帝原之中!”
邪靈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