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帝原外,觀禮區域。
隨著那座古老殿宇的徹底坍塌,彌漫在葬帝原上空的厚重塵霧與扭曲光影終於緩緩散去,顯露出內部真實的景象。
當那四道衝天而起的漆黑光柱,以及光柱中降臨的四尊恐怖邪將身影,清晰地呈現在巨大的投影光幕上時,原本嘈雜的觀禮區域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海嘯般的驚呼與嘩然!
“我的天!那……那是什麼怪物?!”
“大殿怎麼塌了?!裡麵怎麼會冒出這種東西?!”
“好可怕的氣息!隔著光幕都讓我心驚膽戰!”
“是邪將!是古籍中記載的上古邪將!竟然一次出現了四尊!”
“完了!裡麵的選手們怎麼辦?他們頂得住嗎?!”
“快救人啊!宗主!”
恐慌和擔憂的情緒在普通修士和各方弟子中迅速蔓延。
光幕中,那四尊邪將散發出的滔天凶威,以及被困結界中修士們倉惶躲避、不時隕落的慘狀,都深深刺痛了他們的神經。
高台之上,那些端坐的各勢力巨頭們,此刻也個個麵色凝重,眉頭緊鎖。
即便是以他們的修為和見識,麵對四尊同時複蘇的上古邪將,也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些邪將雖不複聖境之威,但元丹境巔峰的實力,配合其上古戰技和不死特性,對於場中那些元丹境的年輕天驕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災難。
萬蠍門那位枯瘦老者猛地站起身,臉上滿是焦急:
“諸位!情況有變!這些上古邪將莫名出世,實力遠超預料,已然完全超出了本屆萬邪大會的可控範疇!老夫提議,立刻終止大會,我等聯手破開禁製,將門下弟子儘數接回,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他的話立刻激起了強烈反響。
“獨孤門主所言極是!”
六欲魔宗那位風情萬種的美婦斂去了臉上的媚意,神色嚴肅:“我宗武技對死物效果有限,我宗聖子此刻又生死未卜,不能再等了!”
血衣門門主沉聲道:“四尊邪將現世,結界封鎖空間,此乃絕地,不能再讓弟子們冒險了。”
墨擎天更是臉色鐵青,他不僅擔心宗門弟子,更看到了光幕中與林淵站得頗近的墨靈汐,重重哼了一聲:“必須立刻終止大會!”
緊接著,許多心係弟子安危的中小宗門領袖也紛紛出言附和,營救的呼聲占據了上風。
然而,虞玄紗和君作銘卻並未立即表態。
虞玄紗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光幕中那爆發神脈、悍然迎戰焚天邪將的林淵,玉手在袖中微微握緊,絕豔的臉上看似平靜,眼底深處卻藏著化不開的擔憂與權衡。
君作銘亦是目光銳利,鎖定著獨自攔下勾魂邪將、風采卓絕的君無夜,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座椅扶手,顯然在判斷自己這最傑出的後輩,能否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生死危機中殺出一條路來。
就在營救呼聲越來越高之時,一個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響起,壓下了現場的嘈雜。
開口的是古族五大家主之一的素家家主。
他緩緩起身,目光掃過眾人:“諸位道友,暫且稍安勿躁。”
“誠然,四尊邪將複蘇,局麵凶險。但諸位請看,我古族傾璿,君家無夜,以及邪極宗的林淵小友,已各自憑借絕強實力,分彆牽製住一尊邪將。其餘各方天驕亦在聯手圍攻最後一尊。戰局雖險,卻並未呈現潰敗之勢,反而隱隱形成了僵持。”
“萬邪大會的本意,便是於生死搏殺、絕境險阻中磨礪弟子,激發潛能。若一遇超出預料的危險,便需我等出手相救,那與溫室育花何異?又如何能培養出真正能獨當一麵、縱橫天下的強者?”
話音剛落,身旁的宏族族長便接話道:
“素家主所言不錯!修煉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這點風險都承受不住,將來如何麵對更廣闊天地間的無儘風浪?我看這正是檢驗他們心性的最好時機!是龍是蟲,便看此番!”
其餘三位古族族長雖未明確發言,但他們沉默與淡然的神色,無疑表明了他們的立場。
古族在邪土地位超然,他們聯合表態,分量極重。
原本群情激奮、要求終止大會的各方勢力首領,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雖然臉上仍寫滿了擔憂與不甘,卻也不好再強行堅持。
萬蠍門枯瘦老者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重新坐回座位,目光緊緊鎖定光幕中那道翠綠色的窈窕身影,心中祈禱孫女獨孤雁能夠平安。
六欲魔宗美婦、血衣門主、墨擎天等人也隻能壓下心中的焦躁,重新將目光投向那決定著眾多天驕生死存亡的投影光幕。
整個觀禮區域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和緊張,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心臟隨著光幕中每一次驚險的碰撞而劇烈跳動。
他們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期盼著自家的弟子能夠在那四尊邪將的圍攻中活下來。
……
暗紅色的結界光罩之內,戰況慘烈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