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闌的刀光化作血色長虹,所過之處地麵裂開丈餘深溝。
血淵踏著碎石逆勢而上,劍鋒與刀芒相撞的瞬間,衝擊波掀翻了百米外的觀戰席。
霧隱急忙結印加固結界,額頭滲出冷汗。
真是兩個祖宗……
"聖主小心了!"隨著這聲驚呼,血闌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轉,手中雙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十字刀氣,直劈向血淵。
血淵見狀,不敢怠慢,手中長劍迅速揮動,以劍畫圓,一道冰藍色的劍氣如漣漪般蕩漾開來,與血闌的血刃在半空中轟然相撞。
刹那間,靈力激蕩,如驚濤駭浪一般席卷開來。
爆開的靈力亂流如同狂暴的風暴,將兩人同時逼退。
血淵身形踉蹌,足尖在地麵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足足有十步之遠。
她穩住身形後,抬手抹去唇邊溢出的血絲,然而,她的眼中非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燃燒著更為熾熱的戰意。
就在此時,心魔劍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猛地脫手而出,如閃電般疾馳而去。
拂袖彈指之間,它便化作了上百道流光,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從四麵八方如雨點般襲向血闌。
血闌麵色一沉,手中雙刀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密不透風,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
隻聽得一陣金屬交鳴之聲,連成一片,刺耳的鳴響在空氣中回蕩。
當最後一道劍光消散時,血闌的雙刀也終於停止了舞動。
就在他喘息未定之際,血淵的身影卻已經閃身貼近。
隻見血淵並指為劍,如疾風驟雨般直刺血闌的心口。
這一擊快如閃電,勢若雷霆,仿佛要將血闌的心臟洞穿。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血闌卻突然收刀而立,宛如一座山嶽一般穩穩地站在原地。
他竟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記手劍直直地停在了自己胸前半寸之處,卻沒有絲毫要抵擋的意思。
“為何不擋?”血淵見狀,不禁喘息著收勢,滿臉狐疑地看著血闌,似乎對他的舉動感到十分不解。
血闌單膝跪地,束發的飄帶因為剛剛激烈的戰鬥而崩壞,銀發如瀑般垂落,沾染了些許塵土,顯得有些狼狽。
他低著頭,不敢與血淵對視,隻是用低沉而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
“屬下……不想傷您。”
這句話說得很輕,卻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血闌的內心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怎麼能傷害血淵呢?
那可是他視為神明的聖主啊!
血淵聞言,怔了一下,隨即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這笑聲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血淵笑罷,緩緩走到血闌麵前,伸出手將他扶起。
當她的手觸碰到血闌的掌心時,她驚訝地發現,這個平日裡總是沉穩如山的戰士,此刻掌心竟然全是汗水。
遠處觀戰的幽明,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他完全被這一幕驚呆了。
而赤練手中的火焰,不知何時早已熄滅,她卻渾然不覺,隻是愣愣地看著場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