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閃過半月前的畫麵：她突破元嬰，解封血脈，殺了喻初原，到現在成為幽冥界的聖主也不過十五日。
“沒什麼......”她望著天際翻湧的火雲，聲音輕得像風，
季灼墨眸中泛起微光，隨手薅了一片葉子，吹奏著清揚的小調——這是他獨有的安撫方式。
血淵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忽然想起無關話題的一件事。
似乎從自己覺醒血脈以來，師兄們和哥哥總是喜歡玩自己的頭發……
她的頭發很好玩嗎？
還是說師兄們和哥哥都是小孩子？畢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季灼墨太清楚血淵的矛盾——初掌大權的青澀、對舊時光的眷戀、對新身份的惶惑，都藏在她每次揉眉心的小動作裡。
血淵轉頭看他，卻撞進他深紫色的瞳孔裡。
那雙眼睛總是半掩鋒芒，唯有此刻，在暮色中化作一汪深潭，倒映著她的影子。
血淵並沒有吐露心聲，隻是任由他將自己的頭攬在肩頭，像妹妹依靠哥哥一樣。
血淵閉了閉眼，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冷香，忽然覺得眼眶發酸。
這半月來，她見過以前從未見過的美景，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但最讓她心安的，始終是師兄們圍在她身邊的模樣：
裴沐言溫聲勸她用膳，秦乾宇憨笑說“有我在”，魏星洛用折扇替她趕蚊子。
顧蘇璽默默在她茶盞裡添冰靈蜜，閻初安抱著火狐蹭她手心......
這就是曾經自己在21世紀渴望的親情嗎？
不，不一樣的。
伸手要的，終究是施舍
主動給的，才是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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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兄，”她的聲音很輕，“你們是否會怨我？
怨因為我的緣故而連累你們被卷入那些紛繁複雜的是非之中……”
季灼墨靜靜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他伸出手，指尖輕柔地摩挲著血淵那用靈力編織而成的小辮子，仿佛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孩子。
“不會的，”他輕聲說道，語氣堅定而溫和，“你不必擔心這些，你隻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們來承擔。”
血淵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季灼墨交彙。
“嗯，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絲脆弱也僅僅隻是持續了一瞬間而已。
血淵很快就恢複了她一貫的堅強和果敢。
多愁善感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她才不會讓這種情緒長久地困擾自己。
反正，人生無非就是如此，得到後再失去罷了。
她該想想如何提高實力了……
季灼墨輕輕撫著她的發頂，風靈蝶在兩人之間舞出細小的旋渦——那是他用風靈根編織的安神咒。
血淵感到倦意襲來，卻在閉眼的刹那想到
師兄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否則，我隻能將這份美好永遠留在你們身上了。
死亡是最好的濾鏡。
活在記憶中的美好才是最長久的。
背叛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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