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如電流竄遍血淵全身,腥甜在舌尖炸開,她踉蹌著扶住岩壁,看著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地麵暈開猙獰的紋路。
胸腔劇烈起伏著,方才被恐懼與憤怒吞噬的窒息感仍盤踞在喉間,生理性的惡心翻湧而上,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壓下乾嘔的衝動。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傷口,卻抵不過內心翻湧的驚惶——原來敖溟的陰謀竟已滲透到如此地步,而她險些親手掐死了血闌。
“聖主!”血闌染血的手突然扣住她顫抖的手腕。
他不知何時已撐起身體,蒼白的臉還泛著青紫,脖頸的指痕觸目驚心,呼吸卻已恢複平穩。
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發涼的手背,
“血闌的命是您的,您能讓血闌活,亦可讓血闌死。”
低沉的嗓音裹著沙啞,卻字字如重錘砸在她心上,
“但此刻,請允許屬下護您周全。”
如此驚險的場麵不過隻是眨眼間發生的事情,在血闌看來就是聖主突然遭到反噬然後就要掐死他,並且懷疑他是彆人的棋子。
卻又在緊要關頭放過他……
聖主實力又精進了……元嬰都能掐死化神……
剛剛經曆的那場生死危機對他來說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噩夢。
無論血淵如何對他,他都甘之如飴。
血淵將自己的猜測塞入信鳥傳遞的消息中,幸好還不算太遠勉強能替換消息。
信鳥在空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帶著更新的消息直直朝著歸命城飛去。
場景變化間,信鳥已經快要穿過迷徑森林時。
一抹紅色從空中掠過,信鳥……不見了。
金瞳少年自翻滾的流霞中淩空探手,玄色廣袖獵獵如旗,暗繡的赤紋在風中若隱若現,仿佛活過來的火焰。
幾縷豔紅長發垂落額前,隨著俯衝的動作張揚地揚起,發間的鎏金配飾在暮色裡折射出細碎冷光。
他利爪般的指尖堪堪扣住信鳥振翅的殘影,驚起一圈圈銀藍色的禁製漣漪,驚得信鳥發出尖銳鳴叫。
“居然設了禁製?”
少年摩挲著信鳥足環上流轉的符文,尾音帶著玩味的震顫,“藏得這麼嚴實,到底是什麼消息如此見不得光?”
當最後一層禁製被強行撬開時,細密的藍色螢火般鑽進少年掌心,轉瞬隱入皮膚下。
少年卻渾然不覺,他的注意力全被信鳥所需要傳遞的消息奪去。
隨意甩了甩發麻的手腕,金飾隨著動作輕響,他抬手將散落的紅發彆到耳後。
“費這麼大勁,總得有點有意思的東西吧~”
他看過信件後又塞了回去,順便把禁製鎖了回去,將信鳥放飛,讓其繼續完成傳遞消息的任務。
血淵似有所感朝著歸命城方向看去。
血闌不明所以“聖主可是出事了?”
血淵冷笑“隻是有東西截住了信鳥,看了消息而已,待事情解決後,再行決斷。”
周圍霧氣更加濃鬱,血淵看著血闌緊張的樣子,寬慰
“行了,彆那麼緊張,他還不想殺我們,否則我們早就死了。”
血闌……道理我都懂,但聖主你心是不是太大了點?
兩人突然聽見幽幽的低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