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玉鼎輕顫,十枚瑩白丹丸破鼎而出,周身繞著細碎的冰霧。
血淵抬手接住,指尖觸到丹丸的涼意,才鬆了口氣,指尖那點不易察覺的抖終於停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Σ(?д?|||)??
丹身冰紋流轉,剛離鼎的寒氣混著清冽藥香撲麵而來,她卻沒先看丹藥成色,反而第一時間轉頭看向裴沐言,紅眸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
“大師兄趕緊吃了。”她幾步走到他麵前,伸手就往他嘴裡送。
要是過會兒散了就完了。
血淵指尖不經意蹭過裴沐言的唇角,帶著鼎邊沾的冰碴,涼得裴沐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小師妹......”他剛想抬手去接,卻被她按住手腕。
“彆碰。
你之前不是還說不懶白不懶嗎?都受傷了怎麼還客氣上了?”
血淵的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強勢,另一隻手已捏開他的下巴,將丹丸送了進去。
丹藥入口即化,清冽的靈力順著喉嚨往下淌,所過之處,剛才被冰塵縷纏過的經脈果然泛起細微的麻癢,隨即被一股溫和的力量撫平。
裴沐言還沒來得及細品藥效,就聽她湊近了問,紅眸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怎麼樣?丹力走到心口沒?剛才冰螭那一尾巴,震得你靈力有點亂,這丹應該能順過來。”
她的銀發垂在他頸側,帶著冰雪的涼意,呼吸拂在他下頜線上,比丹力更讓人心頭發熱。
裴沐言喉結動了動,剛想說“好了”,卻見她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按在他胸口膻中穴的位置。
“這裡是不是還有點發悶?”血淵指尖的冰靈力淡淡透進來,像一縷清風掃過滯澀的靈力,
“冰塵縷的根須沒清乾淨,藏在血脈裡,得讓丹力多衝幾遍。”
指尖的微涼透過衣襟傳來,帶著她特有的清冽氣。
裴沐言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她觸碰下漏了一拍,耳根瞬間熱了起來。
他偏過頭,不敢再看血淵專注的紅眸,聲音有點發緊:“........好多了。”
血淵這才收回手,卻沒後退,反而蹲下身,視線落在他剛才被冰塵縷爬過的小臂上。
那裡的皮膚已恢複光潔,但她還是盯著看了半晌,忽然道:
“要是疼,就叫我。”
裴沐言一愣:“啊?”
“我再給你煉一爐。”她說得理所當然,紅眸裡閃著點認真,“材料夠,大不了多煉幾次,總能清乾淨的。”
她的語氣太直白,帶著種“你不舒服我就必須治好”的執拗,完全不像平日那個對誰都淡淡的血淵。
裴沐言看著她蹲在自己麵前,銀發垂落的弧度剛好遮住他泛紅的耳根,忽然覺得心口那點被丹力撫平的悶意,又被另一種更柔軟的東西填滿了。
“不用,”他輕咳一聲,伸手想扶她起來,“這爐就夠了。”
血淵卻沒起,反而仰頭看他,紅眸裡映著石室的冰光,亮得驚人:
“真的夠了?可你剛才被冰螭掃到的時候,我看見你嘴角泛白了。
彆硬撐,大師兄,在我這兒不用裝。
諱疾忌醫不是好事。”
“裝”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帶著點笨拙的真誠。
裴沐言的指尖頓在半空,看著她認真的臉,忽然笑了,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