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琴本就在之前的毒瘴中受了傷,此刻被傳送時又吸入了幾口殘留的瘴氣,靈力已有些紊亂。
“二師兄,我的瑟……”汶琴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懷裡的瑟不知何時斷了一根弦,琴身還沾著毒藤的汁液,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阮青的心沉了沉。
他猛地想起,自己的七弦琴落在了金石花旁的石地上。
剛才被分影陣的旋渦拉扯時,琴弦突然崩斷,琴身脫手飛出,此刻他空有一身音修術法,卻沒了趁手的樂器。
“彆怕,”阮青強作鎮定,指尖凝聚起淡青色的靈力,試圖模仿琴音的頻率,
“我們先離開這裡,找處乾淨的地方調息。”
剛走出石洞,一陣鐵器摩擦的銳響從前方傳來。
阮青瞬間將汶琴護在身後,抬眼便看見施晚逸和澹台頌正站在不遠處的巨石上,玄鐵鎖鏈和玄鐵飛刀泛著冷光。
顯然,分影陣的傳送範圍比預想中要近,雙方竟被傳到了同一區域。
“倒是巧。”
施晚逸的目光掃過阮青空空的雙手,又落在汶琴斷弦的瑟上,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沒了樂器,我看你們還怎麼耍花樣。”
澹台頌甩出三柄玄鐵飛刀,刀身在空中劃出三道弧線,直指阮青麵門:
“剛才讓你們僥幸躲過分影陣,這次可沒那麼好運!”
之前居然讓妙音宗的無形音波把他的青銅飛刀給弄壞了,這次的玄鐵飛刀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阮青眼神一厲,體內靈力驟然翻湧。
雖無七弦琴,他卻將靈力凝聚在指尖,以指代弦,硬生生彈出一道淩厲的音波。
音波撞上玄鐵飛刀,發出刺耳的“嗡鳴”,飛刀被震得偏離了軌跡,擦著他的耳畔飛過,釘進身後的石壁。
“四師妹,用靈力共鳴!”
阮青低喝一聲,指尖音波再變,這次不再是攻擊,而是以特定的頻率震蕩,試圖喚醒汶琴體內殘存的靈力。
汶琴咬緊牙關,斷弦的瑟被她豎在身前,僅剩的五根弦在靈力催動下微微震顫,發出細碎的顫音。
這顫音看似微弱,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向施晚逸靈力運轉的縫隙——她在以瑟音乾擾對方的靈力流轉。
施晚逸臉色微變,玄鐵鎖鏈突然橫掃,鐵球帶著破風之聲砸向石洞頂部的毒藤。
“轟隆”一聲,大片毒藤被震落,淡紫色的瘴氣瞬間彌漫開來。
“既然大家都不好過,那就一起耗!”
澹台頌趁機催動飛刀,三柄刀突然分裂成九柄,組成個密集的刀網,罩向阮青和汶琴。
刀網掠過之處,毒藤被劈得粉碎,瘴氣卻被刀風卷得更濃,嗆得人喉嚨發緊。
阮青將汶琴拽到身後,指尖音波陡然拔高,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勉強擋住刀網的第一波攻擊。
但他畢竟沒有樂器輔助,靈力消耗極快,額角已滲出冷汗。
汶琴的瑟音越來越弱,臉色白得像紙,顯然快要撐不住了。
“二師兄,你先走!”汶琴將瑟往前一推,瑟身撞上一柄飛刀,發出“哢嚓”的碎裂聲。
她借著反震之力撲向澹台頌,指尖凝聚起最後一絲靈力,竟要以肉身撞向刀網。
“四師妹!”阮青目眥欲裂,體內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指尖音波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柱,直劈向施晚逸的玄鐵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