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妹痛呼還忍不住花癡的德行，他默默移開視線。
嗯，石林的岩壁紋理真是深刻又……彆致。
“多……多謝裴道友援手……咳咳……”每一次咳嗽都牽引著斷裂的肋骨，疼得巫皖青渾身痙攣，額頭上冷汗如瀑。
“無需客氣。”裴沐言聲音溫潤依舊，手上動作也極為輕柔，“先調息，穩住傷勢。”他目光沉穩，一絲不苟地檢查著巫皖青的情況，確認暫無性命之危，才直起身。
他的視線隨即自然地轉向另一邊。
隻見血淵依舊穩穩地抱著褚杏依，冰藍的靈力在她受傷的腳踝處氤氳流轉，帶著強大的修複氣息。
褚杏依整個人幾乎蜷縮在血淵懷裡，慘兮兮地哼唧著，那張明媚的小臉此刻皺成一團，眼角掛淚，偏偏嘴裡還在哼哼唧唧地控訴著血淵的顏值“暴行”。
裴沐言清雋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眸光溫潤依舊，隻在深處，掠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淡影。
他唇角那抹似乎永遠存在的柔和弧度，似乎平直了些許，如同冰封湖麵上一掠而過的微瀾。
他沒有出聲，默默地轉過視線，如同例行公事般檢查起自己之前收拾的妖獸屍塊和那株被他隨手收起的“靈植”。
剛才在穀底，事態緊急，他按照血淵的教導“蚊子腿也是肉”的原則，一並收入了儲物袋中。
此刻才有暇細看。
不對勁！
“小師妹，”裴沐言轉頭，確認血淵無恙後神情才微鬆，溫潤的眉宇間染上嚴肅，“快過來看看。”
他迅速從儲物袋中倒出幾塊沾染暗綠色粘液的妖獸斷肢殘骸，還有幾株被靈力包裹、根係還帶著土的藥草。
“空間波動打斷了感應，現在看，那妖獸的肢體腐化速度不合常理，還有這守護的藥草……靈力波動有點怪。”
血淵剛剛給褚杏依的後肩上好藥，指尖還殘留著淡青色的寒玉膏。
裴沐言那聲“小師妹”傳來，她沒有任何遲疑，頭也不抬，直接將那沾著藥膏的手隨意在褚杏依撕裂的裙擺上乾淨處擦了兩下引來褚杏依一聲小小的“哎！”），便霍然起身，幾步便到了裴沐言身側。
動作快得帶起一絲細微的風，留下褚杏依一個人懵逼又委屈地盯著自己被拿來當抹布使的裙擺殘片。
“大師兄怎麼了？”血淵站在裴沐言身側，紅瞳直接鎖定了那隻剩下大半個身軀的風翼獸屍體和那株被裴沐言虛握在掌中的幽綠藥草。
那股若有若無的隱晦氣息混合著濃烈的妖氣和寒月劍氣的殘留，絲絲縷縷地糾纏在一起。
裴沐言將那株幽藍草藥稍稍托起，遞到血淵麵前，另一隻手指向妖獸屍體斷頸處那略顯詭異、帶著冰晶藍邊的切麵血肉：
“此藥的氣息……以及這妖獸的屍身內部，都附著一股極寒與死寂……像被什麼東西浸染過。
還有這草，方才觸碰妖屍時，其內陰寒死寂之意驟然加劇。”
那幾株藥草約一尺高，莖乾青碧透著銀白絨光，葉片幽藍如深海，葉緣鋸齒鋒利，頂端的透明果實內部，似有灰色霧氣正不安分地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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