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宗主所言非虛,我妙音宗還是能出得起一個秘境的。”季飲歌默默移開眼,不想再看這拆遷隊的表現了。
天行道宗
“嗚嗚……這秘境一點都不公平!”白月柔帶著哭腔的聲音在一條死胡同裡響起。
她頭發散亂,衣衫被幾道擦過的音波刃割破了幾處,露出雪白的肌膚,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手裡那支小巧的玉笛沾滿了灰塵,笛孔似乎還被碎石堵住了一個。
趙處抱著他那把七弦琴,琴弦鬆垮,音準全無。
他滿頭大汗,手指在琴弦上胡亂撥弄著,試圖製造出能對抗噪音的“音樂”,結果隻發出“錚——嗡……嘎吱……”的噪音,比環境噪音還難聽。
郝建鼓著腮幫子,臉憋得通紅,使勁吹著他那支笙。
笙管裡發出“噗噗噗”的漏氣聲和“呼哧呼哧”的雜音,彆說韻律,連個完整的音符都吹不出來。
他們被困在這條死胡同很久了。
四周的石壁如同活物,不斷噴吐出各種混亂的噪音——尖銳的刮擦聲、沉悶的撞擊聲、還有如同指甲刮門板的聲音,擾得人心煩意亂,靈力運轉都滯澀起來。
白月柔嘗試吹笛,但笛音跑調得厲害,不僅沒起作用,反而引來了更強烈的噪音反彈,嚇得她再也不敢吹了。
“啊——!”
白月柔的尖叫在死胡同裡格外刺耳。
一道從頭頂石縫突然噴出的、帶著強烈眩暈感的次聲波,讓她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她手中的玉笛脫手飛出,“啪”地一聲摔在石地上,滾了兩圈,沾滿了灰塵。
“柔兒師妹!”趙處慌忙想去扶,卻被旁邊一道混亂的音浪衝得一個趔趄,懷中抱著的琴弦又崩斷一根,發出難聽的“嘣”聲。
郝建鼓著腮幫子,拚命吹著那支笙,試圖製造點聲音來抵抗,結果吹出來的全是“噗噗噗”的漏氣聲,臉都憋紅了,毫無作用。
“都怪你!趙處!”白月柔站穩後,第一件事就是紅著眼圈指責,
“你那破琴彈的都是什麼鬼聲音!難聽死了!肯定是你把那些可怕的聲音引過來的!”
趙處一愣,隨即漲紅了臉:“怎麼能怪我?明明是郝建!他那破笙吹得跟放屁一樣!
難聽又沒用!那些聲音肯定是嫌他吵才攻擊我們的!”
“放屁?!”郝建放下笙,氣得跳腳,
“趙處你嘴巴放乾淨點!有本事你來吹!你連調都找不著!要不是你拖後腿,我們早就出去了!”
白月柔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們兩個廢物!連最簡單的音律都不懂!
害得我困在這裡!
肯定是血淵那個賤人在背後搞鬼……”
“對!肯定是血淵!”趙處立刻找到了發泄口,
“她跟妙音宗關係那麼好!季宗主肯定給她透題了!
說不定她根本不用遵守規則,早就拿著劍砍出去了!
這破秘境就是針對我們!”
“沒錯!不公平!”郝建也憤憤不平,“逍遙宗的人最會耍手段!血淵那個妖女……”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指責,推卸責任,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不在場的血淵和所謂的“不公”。
刺耳的爭吵聲混雜著四周的噪音,在這死胡同裡形成一片更加令人心煩意亂的聲浪。
他們手中的樂器早已成了擺設,甚至成了互相攻擊的道具。
白月柔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哽咽:“要是墨塵師兄在就好了……他懂音律的……”
她心裡卻把墨塵罵了個狗血淋頭,關鍵時刻居然被分到了唐斯那組,留下她跟這兩個廢物在這裡受罪。
“柔兒師妹彆怕!”趙處看到美人垂淚,立刻挺起胸膛,豪氣乾雲,
“有我在!我保護你!我們一定能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撥動那不成調的琴弦,製造出新一輪的、堪比魔音的噪音汙染,試圖“以毒攻毒”。
死胡同裡的噪音指數瞬間飆升。
郝建絕望地捂住了耳朵。
高台上,短暫的沉默彌漫。
賀塵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心浮氣躁,難成大器。遇險不思協作,反生齟齬,將過錯儘推他人,此乃大忌。”
他放下茶盞,目光掃過其他畫麵中配合默契的各組,
“看來回去後,門規戒律,還需再加緊些。”
他身後的天行道宗長老們臉色都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