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士”檢查的並非路引貨物,而是……一種繪製著詭異符文、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的玉牌。
沒有玉牌者,即便衣著光鮮、看似富商貴胄,也會被毫不客氣地攔下,甚至粗暴驅離,稍有反抗便會遭到術法鎮壓。
“那些是……國師府的人。”
燕親王勒住馬,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裴沐言等人道,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
“皇兄……陛下竟允許國師府的人在京畿要道上私設關卡,盤查臣民?!
這……這簡直是僭越!
朝中那些大臣難道就無人反對嗎?!”
裴沐言傷勢已恢複大半,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他眉頭緊鎖,溫潤的眼眸中滿是凝重與警惕:
“看來這位國師玄璣的權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龐大,已然淩駕於朝廷法度之上。
這薊城……恐怕已是龍潭虎穴,易進難出。”
血淵蒙眼的鮫綃早已重新係好,安靜地“望”著遠處那座被一層肉眼難以察覺、卻在她感知中異常清晰的巨大陣法光暈籠罩的城池。
她的感知遠比視覺更敏銳。她能清晰地“看”到,籠罩整個薊城的陣法並非單純的防禦或聚靈陣,其核心流轉的力量帶著一種極其隱晦的、令人不適的扭曲與……窺探感,仿佛無數雙無形的眼睛在監視著城內的一切。
整座城更像一個被精心打造的、巨大的囚籠和祭壇。
“陣法有異。”她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非護城,似囚籠,兼有大規模窺探與……引導信仰之效。核心陣眼,應在皇宮。”
魏星洛搖著折扇,桃花眼中沒了往日的輕鬆,反而銳利如刀,他鼻翼微動,低聲道:
“香火味濃得嗆人,但底下摻著靈魂的味道……還有極淡的、被刻意淨化掩蓋過的魔氣殘留。
這國師……搞的恐怕不是玄門正道,而是竊取信仰、煉化生魂的邪門歪道!”
季灼墨懷抱逐風劍,閉目凝神片刻,側耳傾聽著風中傳來的細微聲響,睜開深紫色的眼眸:
“城內音律雜亂,充滿壓抑的恐懼、麻木的祈禱,以及……一種被集中引導的、狂熱的、近乎癲狂的誦經聲。
聲源核心,指向皇宮深處。”
秦乾宇握緊沉嶽劍,甕聲道:
“這鬼地方,看著就讓人脊背發涼!
咱們還進去嗎?彆一進去就被人包了餃子!”
燕翎緊張地攥著韁繩,看著遠處熟悉的家鄉輪廓,眼中卻充滿了陌生與恐懼,還有一絲對百姓處境的深深擔憂。
顧蘇璽和閻初安也麵色凝重,看向裴沐言和血淵,等待決斷。
裴沐言沉吟片刻,看向血淵:
“小師妹,你怎麼看?形勢比預想的更複雜險惡。”
血淵沉默片刻,緩緩道:
“情況不明,敵暗我明。
國師勢大,已控京城。
燕皇情況未知,是受脅迫,還是……”
她頓了頓,聲音更冷,
“貿然亮明身份進宮,無異於自投羅網,恐被其利用,甚至成為脅迫燕皇或與我修真界談判的籌碼。”
她微微偏頭,“感知”著那座森嚴的、如同張開巨口的凶獸般的城池:
“先在外圍隱秘落腳,查明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