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空間信標?”
楚墨白冰眸銳利,瞬間判斷出符文的用途,
“它在標記此地坐標,或者……在接收來自某個極遙遠之地的指令!”
就在坐標印記顯現的瞬間,血淵和楚墨白同時感到一股極其隱晦、卻冰冷徹骨的窺探感,仿佛有什麼存在,正透過這個坐標,遙遙“看”了這邊一眼!
那股視線,漠然、高高在上,帶著一種審視實驗品般的冰冷。
“找到你了。”
血淵紅眸中殺意暴漲,心魔劍意再次凝聚,就要順著那冥冥中的聯係,逆斬而去。
可那窺探感隻持續了一瞬,便如同被掐斷的絲線,驟然消失。
半空中的符文也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啪”的一聲輕響,徹底湮滅,連一絲塵埃都未曾留下。
落星澤恢複了死寂。
怪物消失了,符文消失了,連那詭異的霧氣和汙穢感也在快速消散,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吧?才怪。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微弱空間波動,以及血淵、楚墨白凝重的臉色,證明著方才發生的凶險。
楚墨白收劍歸鞘,走到血淵身邊,冰眸中帶著餘悸與擔憂:
“阿淵,剛才那是……”
血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紅眸深邃地望向符文消失的虛空:
“是‘主係統’,或者其麾下的高級單位。
這個信標,是餌,也是試探。”
她看向楚墨白,
“它們想知道,是誰,用什麼方法,接連破壞了‘x係統’和這次的潛入計劃。
更重要的是,它們想定位我們。”
楚墨白神色一凜:
“如此說來,我們的存在,甚至兩界山大陣的底細,可能已經暴露了部分。”
“未必。”
血淵搖頭,
“我強行將其從規則層麵逼出,雖驚動了它,但也乾擾了它的準確定位。
它隻知道此地有能威脅到它的存在,具體是誰,實力如何,未必清楚。
否則,剛才來的就不是一道窺探的目光了。”
她頓了頓,語氣冰冷:
“但試探不會停止。
下一次,來的可能就是真正的‘裁決者’了。”
楚墨白沉默片刻,看向血淵:
“必須儘快將此事告知裴兄和墨前輩,早做應對。”
血淵點頭,目光掃過恢複平靜卻更顯詭異的落星澤: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
兩人化作流光,迅速撤離了落星澤。
回程的路上,血淵摩挲著心魔劍的劍柄,紅眸中思緒翻湧。
主係統的觸角比她想象的伸得更長,手段也更詭異。
剛才強行擾動規則,對她的消耗不小,但也讓她對自身力量與幽冥本源的融合有了新的體會。
斯年溫和的聲音在她心間響起:
“主人,此役雖險,卻也印證了心劍之道,
可斬虛妄,可斷根源。”
心魔則冷哼一聲:
“哼,算那藏頭露尾的東西跑得快!
不然定叫它有來無回!”
血淵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一下,隨即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