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育她十六年,傾儘所有。”
燼的聲音哽咽了一下,
“直到她十歲那年,讖的力量終於短暫衝破了部分封印,將真相與使命傳遞給我。
我知道了自己是誰,知道了小月亮是誰,知道了……
我們所有人,包括讖自己,都不過是掙紮在既定命運中的棋子,而小月亮,是棋盤上唯一可能掀翻棋盤的‘鬼牌’。”
“我瘋狂地為她尋找資源,結交清夢,為她鋪路……
在我肉身瀕死前,我將一切告訴了清夢,希望她能在我死後繼續守護小月亮。
可讖……它怕了!
它怕清夢知曉天機後行為失控,導致那億萬分之一的希望也破滅!
所以它強行封印了清夢的記憶,讓其陷入沉睡……
這才導致了後來……小月亮被當作炮灰的悲劇……”
燼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痛苦與悔恨。
“讖在最後關頭,耗儘了僅存的力量,扭轉時空,將我的靈魂強行帶回,保住了我與小月亮記憶的‘現在’這條時間線。
它不敢再輕易乾預,隻能暗中監視,因為它……再也經不起任何一次失敗了。”
燼抬起頭,眼中是刻骨的疲憊與最後的決絕,
“而現在,讖已徹底被天道枷鎖封印,我也即將消散。
擺在我們麵前的,隻剩下讖留下的最後‘方案’——將天道傳承,強行賦予小月亮。”
“但你我皆知,這傳承,是比死亡更殘酷的結局。”
燼死死盯著墨雨殤,
“墨雨殤,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是要你同情讖,或者原諒我。
我是要你明白,我們麵對的,是籌劃了數萬年、吞噬了無數世界的‘主係統’!
是讓天道都不得不斷臂求生、煉化一界來對抗的恐怖存在!”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討論對錯,而是尋找生路!”
燼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必須在傳承自動觸發前,找到既能保住此界不滅,又能讓小月亮活下去的方法!”
墨雨殤紅眸中的風暴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淵般的冷靜。
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真相殘酷得令人窒息,卻也讓他看清了棋局的全貌。
“所以,‘主係統’的本體,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
它吞噬世界,或許並非為了簡單的毀滅,而是……某種更深遠的目的。”
墨雨殤緩緩道,指尖幽冥之氣凝聚,在空中勾勒出複雜的因果線,
“而讖煉化修仙界,雖阻其一時,卻也如同在自己身上劃開了一道不斷流血的傷口,那一界怨念的反噬,恐怕也是加速它沉寂的原因之一。”
他看向燼:
“你說傳承無法逆轉,但……是否有替代品?
或者說,能否將傳承的對象、方式或後果,進行篡改?”
燼眼中精光一閃:
“有!但極其凶險!
第一個方法,尋找一個足夠強大的‘容器’,替代小月亮承受大部分天道之力!
但這樣的容器,至少需要真仙級以上的底蘊,且必須自願承接,否則瞬間就會被天道之力同化湮滅!
此界……哪裡去找這樣的存在?
即便找到,誰又願犧牲?”
“第二個方法,”燼語氣更加凝重,
“強行斬斷小月亮與‘唯解者’命格的關聯!
但這等同於直接對抗讖燃燒殆儘前留下的最後規則,成功率……無限接近於零!
而且反噬之下,小月亮可能會……魂飛魄散!”
“第三個方法……”
燼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確定,
“或許……可以利用‘主係統’本身?”
墨雨殤紅眸驟然亮起!“說下去!”
“讖煉化修仙界,相當於將主係統分身的一部分力量與規則,也封存在了修仙界‘殘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