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進了屋子,見白慕靠在床上,身體雖然還很虛弱,卻顯然沒什麼大礙了。
寧宛如坐在床邊,正開心的同他說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白慕微微回頭,看到是林傾暖,眸色微閃。
寧宛如也瞧見了林傾暖,連忙起身將她拉了過來,“暖兒,你快幫他瞧瞧。”
林傾暖走過去,目光淡然的看了眼白慕,然後才將手指搭在了他的脈上。
“怎麼樣?”寧宛如見林傾暖久不說話,神色便有些焦急。
白慕溫聲道,“小姐不必著急,暖小姐醫術驚人,屬下沒事的。”
林傾暖又涼涼瞥了他一眼,將手撤了回來,淡笑道,“白侍衛倒是知道的不少。”
白慕笑了笑,“屬下也不過是聽旁人說的。”
“他體內毒素已清,再將養半日,便沒事了。”林傾暖沒有再理會他,直接向寧宛如道。
寧宛如頓時放下了心,“那就好。”
“表姐,”林傾暖淺笑道,“他剛醒來,體力不支,你去廚房為他備些鬆軟的食物來,注意要清淡。”
寧宛如點點頭,剛要喚翡翠,林傾暖卻道,“表姐還是親自走一趟吧,之前白慕同廚房掌事鬨了那樣的事,恐怕他們也不敢再隨意送飯菜來。”
寧宛如想著也是,便親自去了,翡翠連忙跟了上去。
屋子裡霎時隻剩下了白慕和林傾暖。
白慕將目光投向林傾暖,眼神裡沒有了在寧宛如麵前的恭順,反而多了一絲不羈,“多謝林三小姐相救。”
林傾暖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白侍衛何必謝我,這一切不都是你算計好的麼?”
她倒是沒想到,白慕還有這一麵,藏的倒是夠深。
“三小姐何以這樣說?”白慕挑了挑眉。
林傾暖微微一笑,“你先在廚房裡下了毒,然後又故意將那粥打翻,在中毒之後,用內力護住了自己的心脈,不讓自己毒發身亡,若我猜的不錯,你應是算計好了路程,知道我能趕回來,這才選擇了昨日下毒。”
她在昨日探到白慕體內那股力量後,便有些懷疑,白慕應是在中毒剛開始,亦或是之前便知道了,因為他的內力,是在毒發前護住了心脈。
她不解的是,白慕是怎麼發現自己中毒的?
後來聽了淵兒所言,她這才開始懷疑,白慕是知道那粥有問題的,故意讓自己中了毒。
這個可能,恐怕外祖母當時也猜到了,即便還不太肯定他就是因為那碗粥中了毒,卻也不敢大意,開始著手排查。
白慕是故意中毒,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又是誰下的毒?
而如果不是因為那碗粥,他的毒又是如何中的?
還有,他在廚房中同平日裡大不相同的所作所為又怎麼解釋?
她分析了半天,忽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毒,可能就是白慕下的。
白慕冷峻的臉上深意劃過,“我為何要給自己下毒?”
“你不是給自己下毒,你是給寧國府下毒。”
林傾暖眸色沉了沉,“隻是你不想讓寧國府的人中毒,這才先嘗了那粥,你既已中了毒,而且那粥已經被打翻了,府內的人便不會再中毒,而且還會因此而有所防範。”
白慕聞言,忽而笑了。
“三小姐,我這麼做,不是自相矛盾麼?”
林傾暖淡然的瞧著他,心想表姐的眼光果然不錯,白慕的確生的眉目俊朗,五官清秀。
雖然沒有雲瑾的溫潤,卻多了一絲冷傲清雋。
她眉宇間劃過一絲不解,“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下毒的是你,中毒的也是你,可府裡的人卻一個都沒事,”她的眼神驀的深邃起來,“恐怕,這和你背後的主子有關。”
她想,她已經知道他是誰的人了。
白慕罕見的沉默下來。
林傾暖見他不言,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你回到表姐身邊後,第一次去馬場,表姐便遇到了雲瑾;第二次表姐去找沈小姐,也是你跟隨的,可是在表姐被紈絝子弟刁難的時候,你作為暗衛,出手反而不如雲瑾快。”
她忽而抬起鳳眸,微冷的看向他,“這兩次,都是你提前告知了雲瑾,他才會如此巧合的同表姐偶遇吧?”
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寧國府有雲瑾的人,卻從未想過白慕,若不是這次,她也不會懷疑他。
畢竟,他前世對表姐是忠心的。
至於第三次在天錦閣遇到雲瑾,應該同白慕無關,因為她們是臨時起意,白慕沒有機會。
當日大舅舅出征,雲瑾應是派人打聽到了她們的行蹤,這才有了天錦閣的“偶遇”。
“僅憑這些,林三小姐就認定我是雲瑾的人?”白慕眉梢微挑。
林傾暖嗓音淺淡,“這是其一,其二,表姐上次失蹤的事也是你告訴雲瑾的吧?”
她一直好奇,雲瑾既然對表姐有心思,那麼上次表姐失蹤的時候,他為何不行動?
現在她明白了。
他想行動,不過是因為知道了寧國府的人在盯著他,所以他才選擇了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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