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人影飛快的穿過庭院,躍入明蘭苑。
翻過圍牆,她迅速閃到角落裡,伸手拉了拉臉上的玄色麵巾,晶亮如星的鳳眸微轉,掃向明蘭苑主屋。
來人正是林傾暖。
白日裡林淺雪告訴她,林傾城最近同林寶珠走得有些近,她就打算來看看。
走近倒是沒什麼,也許林傾城覺得如今羅氏掌了中饋,想要刻意討好三房也說不準。
隻是她忽然記起,上次回來的時候,錦瑟告訴過她,林傾城最近的舉動有些奇怪,她這才決定再來一探究竟。
錦瑟說過,她似乎聽到林傾城房裡有嬰兒啼哭的聲音,再聯想到這次的嬰孩失蹤案,她忽然覺得,這兩者之間也許有些關係也說不準。
如今亥時已過,府中人早已歇下,明蘭苑主屋的卻燈還亮著,她直覺有些不同尋常,便沒有輕易靠近,隻躲起來暗中觀察。
月色慘白,為明蘭苑內的花木鍍上一層清冷,屋內的燈燭忽明忽暗,在朦朧的夜中搖曳出幽冥的光芒,仿佛來自地獄的鬼火。
不知為何,林傾暖忽然感覺有些陰森。
她輕挪了下腳步,正打算走近一些再觀察,不想背後忽然傳來一陣疾風。
林傾暖瞬間警覺,身子向後滑出數步,堪堪避開對方的偷襲。
隻是她還不曾站穩,對方的攻擊又襲了過來,直取她的腰腹。
她眸光微暗,足尖輕點,反身而起,身子在空中一折,避開了去,素手輕揚,幾枚飛針脫手,向對方打了過去。
對方早有防備,輕鬆的避開飛針,正欲靠近,卻見林傾暖已退出幾丈開外,落在了明蘭苑的牆上。
林傾暖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見她一襲紫衣,臉上用麵紗遮起,瞧不清麵容。
一方白色綢帶正交疊在她手臂上,柔軟而順滑。
“閣下何人?”林傾暖先是掃了眼明蘭苑主屋,見裡麵沒有什麼動靜,她唇角幾不可察的勾出一絲弧度,揚聲問道。
林傾城竟還沉得住氣。
那少女輕緩一笑,聲音甜美嬌人,“你又是何人?”
若是隻聽她的聲音,很難將她同剛才那個武功高強的人聯係到一起。
可林傾暖知道,對方一點也不簡單。
她目光劃過她手上的綢帶,微露沉冷。
若是她猜的不錯,對方就是救走梅從安之人。
“既然我們都不知對方的身份,那便打一場吧!”林傾暖傲然的揚了揚眉。
“好啊!”那少女愉悅一笑,“本小姐也有此意。”
她說完,揚起手上的綢帶,對著林傾暖又打了過來。
林傾暖不慌不忙的避開她的攻擊,趁她收回綢帶的瞬間,殘雪出手,飛快的掠向了她。
那少女手腕一翻,綢帶立刻纏向了林傾暖的腰身。
林傾暖騰躍而起,躲開那難纏的綢帶,揮劍刺了過去,不想那綢帶卻甚是靈活,貼著她的劍身避開,反過來又纏向她,林傾暖隻得收劍,同時身子翻轉,再一次迎了上去。
眨眼功夫間,兩人已過了不下百招。
對方手上的綢帶不是一般的靈活,展開有丈餘寬,可剛可柔,既能當刀劍,又可做軟鞭,林傾暖幾次都差點被它纏住,幸虧她手上有殘雪,對方有所顧忌,她這才堪堪躲避開來。
那少女見這麼久都無法拿下她,心中煩躁,眼中陰狠閃過,內力注入,綢帶立刻飛速襲向林傾暖胸口。
林傾暖側身避開,手腕微轉,殘雪再一次劃向綢帶,可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內力撤去,綢帶瞬間又如蛇身一般柔軟,不止避開了殘雪,反而箍住了林傾暖的手臂。
林傾暖不得不撤開,那少女手腕一抖,驀的將綢帶又展了開來,直接將林傾暖裹在裡麵。
眨眼間,林傾暖便被綢帶團團繞住。
少女得意一笑,另一手兩指間夾著一枚透骨釘,對著綢帶便打了過去。
透骨釘準確無誤的穿過綢帶,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一絲動靜。
她心下微涼,立刻撤回綢帶,剛要瞧清是怎麼回事,不想幾枚銀光已貼近臉麵。
少女目光一凜,連忙側身躲開暗器,林傾暖卻趁她躲暗器的功夫,已經欺近她的身前,殘雪橫掃,對準她的胸口橫劈了過去。
對方的綢帶難纏,她當然有所防範,所以剛才她才會故意讓對方以為自己被製住,然後將計就計,趁機發出了暗器。
她的暗器刁鑽無比,用的又是不甚引人注意的銀針,目的就是讓對方防不勝防。
況且那綢帶寬大,雖然攻擊難防,可對方的視線也多多少少被遮擋了去。
少女頓時大驚,立刻仰身躲開攻擊,同時出腿踢向林傾暖腰眼,林傾暖旋身避開,攻勢不減,直刺她的麵門,對方不得不再次慌亂躲避。
林傾暖實戰經驗豐富,貼身搏擊更為擅長,況且她有殘雪,可遠可近,但對方的綢帶卻無法近攻,所以沒多大會兒,對方便被她攻的招架不住。
而且很顯然,她的體力也不如自己。
林傾暖招招緊逼,每次的目標都是她的臉,對方終於慌了,她的麵紗本就輕薄,如何擋得住接連的攻擊,在林傾暖再次揮劍襲來的時候,那輕軟的麵紗瞬間被劃破,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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