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紳驚了一跳,頓時忐忑起來。
須臾,一名士紳謹慎開口,“太子殿下,草民—草民等並非朝廷命官,這賑災一事,草民等不敢多議。”
他們不是傻子,太子殿下留下他們,擺明是要他們出銀子出糧。
一旦應了,那可就是損失慘重。
“不敢多議?”雲頊意味深長的瞧著他們,“那敢問,幾位今日來這裡是?”
想輕易脫身?
怎麼可能。
剛才說話的士紳頓時僵住了。
“是這樣的,太子殿下,草民等是被知州大人喚過來的,至於是為了什麼事,草民也不知。”另一名士紳腦子機靈,連忙出聲。
其他人聞言,紛紛附和。
反正知州已經死了,一切推到他身上,諒這位太子殿下也沒辦法確認。
他手腕再硬,終究還是年輕。
雲頊墨眸冷意劃過。
果然是一群老狐狸。
“太子殿下,下官剛才在外聽裡麵討論的熱鬨,個個踴躍的發表看法,都是關於賑災的事,感情他們隻是在說空話?”劉禦史目露嘲諷。
士紳們被戳穿謊言,頓時有些不自在,可不過瞬間,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剛才說話的都是各位大人,草民並不曾說話。”
“草民也未開口。”
一個兩個開了頭,其他人紛紛應和。
左右這太子殿下隻是聽到,又不是親眼見到。
隻要他們堅持,他還能怎麼辦?
雲頊對眾人的表現不置可否,微揚了下唇,“對於像章京、荊州知州這樣的昏官,說空話也沒什麼奇怪的。”
眾士紳聞言,不由暗自鬆口氣。
早知道他這麼好糊弄,他們早就開口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過——”雲頊話鋒忽而一轉,“我倒是好奇,知州將諸位請過來是為了什麼事?”他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的話,成功的讓眾士紳的心又提了起來。
“劉大人,你還是再就劉知州的事查下去吧,本宮本要就此作罷,可既然有疑點,那也不能不查,說不準還能查出些什麼彆的事情來。”
見那些士紳瞬間變了臉色,雲頊嘲諷的勾了下唇,“另外,據本宮所知,災民所食的黴米,都是在荊州城幾家糧店所購,還有修築堤壩所用的木樁,也是荊州商人所供,殊不知裡麵都是劣木,這些人膽敢在這個時候投機取巧,置百姓的性命、置朝廷的政令於不顧,必須嚴懲,一經查出,即刻交由三司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