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唐喬說話,他便不耐的擺手,“彆和本將整那些虛的,本將不信。”
他要是信了就有鬼了。
唐喬一手置於身後,麵色從容的看他,“蘭大將軍何故如此說?”
他的反應,在意料之中。
“彆以為本將不知,聖旨隻是做給旁人看的。”
蘭隱澤嗤聲開口,“狡兔死,走狗烹,古往今來,這樣的事可不少,想拿聖旨來蒙本將,你還嫩了點。”
他現在敢說,隻要他卸了兵權,立馬就會被人拿下。
若那份聖旨是處罰他的便罷,偏偏對他所做的事隻字不提。
這本就不尋常。
“蘭大將軍竟是這般想的!”
唐喬意味深長的勾唇,“那你覺得,你是狡兔,還是走狗?”
他想的倒是多。
蘭隱澤頓時怒不可遏。
彆以為他聽不出來,丫的這是在趁機罵他。
“若是狡兔,大將軍兢兢業業替大楚守衛邊疆近十年,十來年,邊疆無戰事,百姓安樂業,如今的青州城高池深,地廣人茂,馬市交易繁榮,商旅往來不絕,俱是將軍的功勞。”
實事求是來說,蘭隱澤對青州的貢獻確實巨大。
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蘭隱澤微微動容。
已經很久沒人這麼真心實意的誇他了。
尤其對方還是朝廷派來的監軍。
這是不是在說,他真的還有彆的路可走?
唐喬假裝沒瞧見他的反應,話鋒一轉,“若為走狗,你卻欺上瞞下,違製亂建,擁兵不出,威脅朝臣,甚至——”
他一字一句,重重敲打在蘭隱澤的心上,“還打算舉兵造反。”
“胡說——”
蘭隱澤驚跳而起。
他驀地拿出腰刀,大步走過去,直接擱在唐喬脖子上,咬牙切齒的威脅,“你若再胡說,信不信本將能讓你立刻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
連他自己都沒料到,不過幾個字,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同剛才在府門外截然不同的反應。
寧嶼大急,“蘭隱澤,你若敢動唐大人分毫,寧家軍定不會放過你。”
朝廷離得遠,可能鞭長莫及,但寧家軍就在城外。
隻要他給於韶傳信,於韶必會來救。
蘭隱澤目光狠厲,“寧嶼小兒,彆在這裡威脅本將,本將怕什麼?”
“區區五萬人,對本將二十萬?”
“你覺得你爹有什麼勝算?”
“更何況,你如今還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