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蠱的事先不急。”
他順勢將禦案最上麵那本奏章拿起來,向她遞了過去,神情無奈又焦躁。
“你先看看,阿淵的折子裡,都寫了些什麼吧!”
這小子既怕阿暖知道,那便說明,折子裡寫的,很可能隻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頓時又有了些希望。
也許阿暖的到來,能讓事情峰回路轉,也說不定。
蘇傾暖雖大致猜到了上麵的內容,但還是接了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這一看,臉色不由微微一變,極其複雜的瞥了眼蘇文淵。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蘇文淵頓覺心虛,連忙低下了頭,哪敢同她對視。
蘇傾暖卻已合起折子,還給了江夏皇。
隨即,清婉沉靜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內穩穩響起,帶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父皇,他既不想要,不如便就此作罷吧!”
她隱晦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禦座之上,難得流露出了幾分真實的情緒。
“如實說,萬萬人之上,就一定是最好的嗎?”
某種角度上講,也不過是枷鎖而已!
即便沒有皇兄這一層,淵兒也未必會願意。
江夏皇怔愣了一瞬,似乎沒料到她竟如此直接。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幽長歎氣,“我又安能不知,它不是個好的?”
高處不勝寒。
最起碼這些年,他沒感覺到一日舒心。
“可很多時候,我又總在想,如果當年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是我,那麼我和你母親,也許就不會經曆那些生離死彆,你們也不會流落在外十幾年,受儘苛待。”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下聘,將阿依娶回來,然後風風光光的封她做皇後。
而不是為了躲避蘇鈺的暗算,自以為是的遠離她,讓她一個人無助的麵對那些齷齪刁難。
他是混賬不假,可又何嘗不是手中無權所致?
蘇傾暖垂下眸子,不置可否。
有一句話,她一直不曾說過。
母親和他相識之時,並不知他是有家室,還有孩子的。
所以即便那些事沒有發生,他真的向寧國府提親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一定會同意,將母親嫁給他。
但往事已矣!
母親既然到死都深愛著他,甚至連自己的安葬之地,都選在了他們初識的玉山,那她作為女兒,也不好再說什麼。
“害了母親一生的人,是林昭。”
她沒順著他的意思繼續說下去,而是自然而然的轉了話題。
“他如今已被兒臣帶到了江夏,您若想為母親報仇,兒臣可以將他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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