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暖兒已經很多時日沒送來消息了?
她是有事耽擱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方夜孤知曉他的心思,但為了避免他練功時再出岔子,隻得違心道,“三四日前吧!”
其實都是十幾天前的事了。
京城內眼線太多,暖丫頭也不經常聯絡他。
隻是這次間隔的時間,好像確實長了些。
等回頭,他悄悄打聽打聽,彆出什麼意外才好。
雲頊有些懷疑,“真的?師父沒騙我?”
終究是沒有親眼見到,不能放心。
方夜孤一捋胡髯,登時嚴肅起來,“老夫一把年紀的人了,騙你做什麼?”
“你何時聽為師說過假話?”
多少有點色厲內荏的感覺。
心虛啊!
雲頊頓感歉疚,“徒兒不敢。”
相較起來,他和師父相處的時間比父皇還多,在他心裡,已儼然把他當做父親一般。
見他如此懂事,方夜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頊兒啊,為師也是年輕過來的,知道你是想暖丫頭了。”
“男歡女愛,年少夫妻,忍受不了分離,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你要分得清輕重緩急啊!”
大敵當前,豈是顧忌兒女私情的時候?
雲頊被他說的羞赧,臉頰微微發熱。
他雖想她想的幾欲發瘋,但也不是不知分寸。
隻不過,如今局勢不穩,群敵環繞,他有些擔心她的安危罷了!
“師父,徒兒曉得!”
“你知道就好。”
方夜孤也不忍太過苛責。
這是他最為滿意的徒兒。
他天資聰穎,又勤勉自律,如果不是太子身份的製約,當在武學上大有作為。
所以,他將這部連他自己都沒有練成的般若神功,傳給了他。
玉山派曾也有某位師祖達到圓滿之境,但也足足用了三十年的功夫,才大成。
可雲頊,他僅用了不到一個月,就突破到了第六層,隻差最後兩層。
“同初淩渺的兩次交手,你故意隱藏實力,一則是為了做給後麵更為棘手的敵人看,令其生出輕敵之心;二則,也是在探得她的武功路數,進而尋出破綻。”
“初淩渺功夫並不算很強,但她臨死之前施展出來的玄天功,卻不容小覷。”
“據各處得來的消息來看,比起其妹,初淩波的功夫,隻怕高出不止數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也就是說,初淩波的玄天功,很有可能已經練得圓滿。
雲頊慢慢靜下心來,“徒兒明白!”
曾經前朝太祖憑著一身玄天功,擊敗天下所有高手,並在蠱術的協助之下,一統了江山。
所以初淩波一旦練成此功,隻怕天下之人,俱不是他的敵手。
師父將這本傳世秘籍交給他,顯然是對他寄予厚望。
這個時候,暖兒一定在極力替他爭取時間,還有朝內朝外那些為了全力配合他,也在苦苦支撐著的人。
他憑什麼辜負?
大家都在拚命努力著,他決不允許自己失敗,更不能讓初淩波奸計得逞。
方夜孤本是少話之人,但麵對自己鐘意的徒兒,免不得要多嘮叨幾句,“為師不是在為難你,隻是若無人能製得住初淩波,那麼不止你,不止暖丫頭,所有人,都會死。”
“玄天功至柔,般若功至剛,即便不能完全相克,但至少也有壓製作用,對你接下來的戰鬥,有益無害。”
“隻不過——”
他深深歎氣,既欣慰又心疼,“前朝之人修煉駐顏術,初淩波實際年歲雖不可考,但至少長你三四十歲,是有的。”
換言之,他的功力,也要比雲頊高出三四十年。
時間上的差距,是無論用任何辦法,都很難追趕上的。
尤其是對於修習功法這種厚積薄發的事情。
更何況,雲頊是武學奇才,初淩波又何嘗不是初家這數百年來,獨一無二的佼佼者?
“你三歲開始習武,如今不過才有十五年功力,對上初淩波,本就吃虧。”
“如今更要以短短月餘時間,習成絕世神功,更是不易。”
換做其他人,根本就做不到。
包括他這個做師父的,如今也僅練到了第四層。
“你雖已到了第六層,但也要知道,般若神功最後兩層,才是最難的,若再不能靜下心來,走火入魔都是輕的。”
經脈儘碎,當場暴斃都有可能。
其實練到現在,他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武林中人。
但為了避免他生出驕惰情緒,他隻能不斷提醒。
雲頊自是知道師父的苦心,當下更覺慚愧,“是徒兒不夠努力。”
他隻是想更快的習成而已。
時間過去這麼久,萬一初淩波已經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