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喜苦笑著收了攤,在清河驛唱戲,想賺個塊兒八角那是不可能的,最多有人給塊紅薯就不錯了,今天照樣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不過,曹振喜並不傷心,因為他的心在密縣,那裡才是他活動的舞台。密縣煤窯多,生活在窯口旁邊的人也富,到了秋後,密縣各村都有會,請唱社書戲的也多,要麼是生產隊請,要麼是哪家有事了也請,最低一天也得五塊錢外加管飯。當然,曹振喜有曹振喜的秘密。
“翠花人長得好,也能乾,待俺好,這回去了,就不回來了,銃子哥,你放心,你要是有事,啥時間去都中,彆管了,翠花他家就住在大礦旁邊,好些事我都跟你擔當著,你說是不是?王隊長。”曹振喜似乎喝高了。
“振喜這點本事我當然信,這幾回去拉煤,還不都是翠花他爹幫的忙,一車給他一塊兩塊的好處,那沒啥,關鍵咱不等車,給的煤成色好,稱給的也夠,咱出門不就圖這個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林隊長?”看樣子王功臣喝的也不少,和他那幾個隊員喝了,又去找鬆江喝,可鬆江今天沒住登記室,他於是就又來找林銃子喝,林銃子兩個人還沒有喝上酒,小老鄉曹振喜又拎著瓶清河大曲過來了,他是剛從櫃台上買的,還有一斤炒花生。
“那可不是,王隊長,你能看出來,她爹待俺不賴吧?這回說啥得給她爹說透了,我曹振喜死心塌地地跟翠花過了,不回來了,王隊長,這回咱還住翠花家,中不?你也給我搭點好言,把這事給我搓和成了,再去密縣,咱不就成親人了嗎?”曹振喜把酒瓶遞給了王功臣,王功臣喝了一口,又剝了粒花生,嚼著。
林銃子也接過來曹振喜的酒瓶子,喝了一口,笑著說:“振喜兄弟,你這話的意思,咋聽著都象沒挨著過人家翠花啊?”
曹振喜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一下子喝了一大口酒,嗆得猛烈地咳嗽了幾聲,不滿地說道:“銃子哥,不相信你兄弟了不是?我和翠花是沒上過床,這不假,可那天她在家做飯的時候,我抱著她親了她,銃子哥,你都不知道,剛開始她不讓,後來親著親著,就軟了,還、還主動抱著俺脖子哩,後來她就哭了,說俺騙人,走了就不回去了。這回我下決心了,跟她爹說清楚,辦手續、扯結婚證,不就是上門油瓶不好聽嗎?她不在乎,我在乎啥?再說了,他爹都說了,隻要我願意,那個拉腳店的生意就讓我管了。”
“中,振喜,你要是有這心,這回我給你扯撈成事,翠花她公公、也就是那個陳隊長,人可好了,他給我說過,是怕你跑了,他死的那個兒子,可是個正式工,翠花眼界高,看上你小子,是你的福分,這回我給你挑明了,事要是辦成了,你小子可是曹老板了,再到密縣,彆不認識俺老王啊。”林銃子終於聽明白了,人家是招上門女婿的,而且是婆家招的。
“這回還差不多。”喜蓮滿意地趴在男人的胸口,說道:“黑隊長這回要是給買回了藥,你可得天天回來住,俺給你做好吃的,給你熬藥,記住沒?”喜蓮輕輕地推了下男人。
武鬆江隨口說:“就這兩步遠,回來吃個藥會耽誤了。”喜蓮笑了,用頭拱了拱男人,說:“光吃藥會生孩子啊,哪不還得撒種嗎?要是吃副藥能生出個大胖小子來,還要男人乾啥、還要男人乾啥?”蓋在喜蓮身上的被子鼓了起來,這女人,厲害。武鬆江欠了欠身子,側了過去,女人的頭早已拱到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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