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奈烏斯閣下......”
遐蝶捧起尼卡多利僅剩下的那塊碎片,輕聲的詢問。
“尼卡多利紛爭之泰坦大人,你還聽得見嗎?”
“我知道你現在隻想安然睡去。但唯有你能解答我心頭的疑惑…請原諒我的叨擾。”
“請告訴我.....你是否知道塞納托斯死亡之泰坦身在何方?”
“我必須找到它。我自出生起就被剝奪的那一半...必須從它手中拿回。”
尼卡多利的殘骸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發出了沉悶響聲,如同戰錘砸向地麵。
遐蝶聆聽這股聲音,也陷入了沉默。
她能聽懂尼卡多利在說什麼,這是泰坦的語言。
隨即,遐蝶歎了口氣,眼神中的失望難以掩蓋。
“這樣啊....就連「紛爭」泰坦也從未直麵「死亡」本尊。”
“我的遠行還要繼續,哪怕要走遍翁法羅斯的每個角落........”
尼卡多利的殘骸再次發出了聲音。
“你讓我去找瑟希斯問問,好,可是......”
雖然尼卡多利說過,媽媽就是瑟希斯,但遐蝶卻還是有些猶豫。
從一開始的天外來客來看,媽媽要不就是失去了記憶,要不就是在隱藏身份。
自己這樣貿然詢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尼卡多利的殘骸的聲音再一次傳入她的二中。
遐蝶點了點頭,“我明白…黃金裔一定會尊重約定,延續你未竟之事。”
“你將紛爭帶給此世,本不應擁有如此平靜的結局…但沒有關係。這裡隻有你我,其他人不必看見你臨終的模樣。”
“在詩人的筆下,你仍會是瘋狂和墮落的化身,燃儘了榮光的戰神。但此時此刻…我願意送你前往開滿花朵的溫柔鄉。”
“永彆了,泰坦。”
在死亡的氣息下,紛爭的泰坦陷入了永久的沉眠。
.................
一段時間後.....
奧赫瑪。
花園中的緹寶頓時激動起來,蹦蹦跳跳的招手。
“阿雅,他們回來了!”
白厄走了進來。
“我們完成使命了,緹寶老師——沒有缺肢斷腿,隻是掌心多出了一顆滾燙的火種。”
白厄的神情並沒有出發前的那麼激動了,反而十分的平靜。
自從火種進入身體之後,他總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阿格萊雅點點頭,“我能感應到火種的溫度...做得好,白厄。”
“翁法羅斯已經許久未見一位新的半神誕生了。”
“若你能填補尼卡多利紛爭之泰坦留下的空缺,對於聖城的公民將會是極大的鼓舞。”
麵對阿格萊雅的提議,白厄陷入了糾結之中。
“我....必須向你們坦白,我認為萬敵是更合適的人選。他曾是懸鋒城的王儲,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隨尼卡多利紛爭之泰坦一同征戰。”
“他比我更稱得上「紛爭」這個詞的重量。”白厄語氣嚴肅。
他百分百認定,萬敵比他更加合適。
阿格萊雅搖了搖頭,但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天真的孩子,你考慮得如此之多,卻唯獨忘記了一件事——”
“你所說種種,也許正是邁德漠斯不願接過這顆火種的理由。”
“我不懷疑他的力量和資質.....成神的景象,他也一定在腦海中預演過千遍。但他之所以推托,正是不想再帶領族人走上相同的道路。”
“所以.....你做好覺悟了嗎,哀麗秘榭的白厄?”
白厄沉默之後,最終點了點頭。
“我準備好了。兩位,我將和你們一同承擔神性之重.....我願意做出必要的犧牲。”
阿格萊雅滿意的笑了起來。
“很好。”
緹寶也開心起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小白。這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對吧?”
白厄點點頭,“回到當年,假如神諭沒有找到我…我肯定還在漫無目的地流浪。”
“此時此刻,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黃金裔的使命奉獻一切。”
“我從未懷疑過你的決心。”
阿格萊雅轉過身。
“明日同一時分,黃金裔將在創世渦心集合,歸還天譴之矛,尼卡多利紛爭之泰坦的火種。”
“記住,這不是祭司們亙古不變的儀式。無人知曉凡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接下「紛爭」的神權,你的前路仍充滿變數。”
“用剩下的時間好好休養吧,白厄。”
白厄也轉身走開。
“我明白了。那麼,明天見。”
..........................
雲石天宮,浴場。
丹恒與伊芙來到了浴場的邊緣,望著浴場裡麵人聲鼎沸的樣子。
人們在水中嬉戲打鬨,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感,似乎那場威脅奧赫瑪的危機並沒有發生過一樣。
“還真是風平浪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丹恒感慨著。
“這樣不挺好的嗎?”伊芙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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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代表著的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王冠真正的意義是,當災難從天而降時,我會為你們抵擋一切,永遠讓你們隻看到金色的希望。”伊芙的聲音緩而慢。
她的眼神逐漸迷離,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在那個世界,她也會這樣做的。
“這......”丹恒有些意外。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
“王冠的含義麼......的確引人深思。”
丹恒不得不的承認,伊芙的觀點總會讓他耳目一新。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觀點呢。”
突然,白厄的聲音傳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旁。
“或許,阿格萊雅和緹寶老師也是這麼想的吧。”
“在她們的保護下,公民們得以儘享安寧。”
白厄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自己強烈要求整個奧赫瑪進入緊急狀態,而阿格萊雅卻是堅決反對引起騷亂。
或許,阿格萊雅當時就是這麼想的吧。
自己果然還是太稚嫩了,需要更多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