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天總是特彆短。
還不到下午五點,天色已經暗沉。
裴嘉楠本想多看會書,可石榴明顯沒有心情。
於是,他倆早早回到車站,坐在候車室門口的位置,等著彩衣和裴嘉鬆的歸來。
等人的過程,總是特彆難熬。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石榴就盤問起了裴嘉楠。
“裴嘉楠,你哥那相親對象是哪裡的?”
“我不清楚啊……”
“那他準備去相親嗎?”
“這……我也不清楚。”
看石榴一整天都焦慮不安的樣子,裴嘉楠知道,自己這張嘴可不敢亂說。
“你怎麼什麼都不清楚?”
“這是他的事,我為什麼要清楚……”
“你……”
“皇上不急太監急。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操心也沒用的。”
“你倒看得開,反正你那個花心大蘿卜的哥哥是沒事,可我三姐是個死心眼,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其實彩衣姐性格挺好的,就是你家非要招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你是怎麼知道的?”
所謂言多必失,看石榴死死盯著自己,裴嘉楠後悔不迭,一時不敢再說話。
“我家要招上門女婿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你哥也知道了唄?那他怎麼沒反應?哦,要是我今天不約他出來,他就這麼裝聾作啞啊!”
麵對石榴的連環追命問,裴嘉楠躲無可躲。
“瞧你這急脾氣。沒有,我們也是剛知道。”
“你們到底怎麼知道的?”
“過兩天,彩衣姐是不是要和韓家小兒子相親?”
“是啊。”
“我們兩個村挨著,而且那小子和我哥是同學,倆人還常在一起玩,就說起來了……”
“這個世界可真小。那你哥什麼態度?”
“他能什麼態度,本來咱倆家這關係就不太行,現在還要招上門女婿……”
“怎麼,你哥不能做上門女婿嗎?”
“幾乎不可能,他可是我們裴家的長房長孫,每年春節祭祀都是挑大梁的。我爸連他南下打工都不讓,就怕他跑野了不回家,怎麼可能讓他倒插門。”
其實裴嘉楠說的,石榴都明白,但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都什麼年代了,還長房長孫……”
“都什麼年代了,還上門女婿……”
裴嘉楠回了石榴一句,又不死心的問道。
“話說你家這上門女婿是非招不可嗎?”
“也不是非招不可,但我三姐不招的話,以後我媽就會逼我了……”
“逼你?什麼意思?逼你招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