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山萬萬想不到,做個生意還能坐牢……
他這幾天都沒回家,為了大兒子的事情四處奔波,到處花錢托人找關係,想把兒子扒出來。
可這次的事,顯然沒那麼容易擺平。
裴家在城裡原本就沒什麼人脈,之前花錢鋪的路子都走不通了,這次的牢獄之災恐怕是躲不過了。
聽律師說,現在隻能爭取少量刑,最好爭取個緩刑……
這讓裴大山痛不欲生。
他們裴家也算大戶,不說人才輩出,何時出現過勞改犯?
何況自己的大兒子一表人才,能說會道,走到哪兒,人們不誇一句,這小夥子真排場。
大兒子開店做生意,兩年時間做的風生水起,把一條西街都盤活了,成了鎮上少有的青年才俊,比街道上那些二流子強太多。
怎麼那些流氓混混都沒事,自己兒子反倒坐了牢?
裴大山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兒子沒有偷、沒有搶,隻是開店做生意,竟然能做到牢裡去。
如果說那些遊戲機不能用,那為什麼要在市場上賣呢?
如果說通過博彩機獲利太大,那他們為什麼不早些查處沒收呢?
即便是孩子錯了,知錯能改就是了。
機器沒收,店麵關閉,大不了多罰點錢,為什麼非要趕儘殺絕呢?
裴大山想不通,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的他隻能後悔,當初自己沒有堅持意見,讓兒子開個農資店,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短短兩年,雖然掙了不少錢,卻也出了不少事。
上一次,因為錄像廳,彩衣進去了,好在很快就扒出來了。
這一次,因為遊戲廳,嘉鬆進去了,但就是傾家蕩產,也很難把他扒出來了……
——
彩衣自從回到家後,就半死不活的。
父親原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如今這個情況,自然開始冷嘲熱諷,極力主張悔婚。
母親則罵她沒腦子,怪她老早和裴嘉鬆搞在一起,弄的現在名聲都壞了,再找人家也不好找……
彩衣知道,若不是母親和裴大山的親密關係,可能母親早就逼她和裴家斷了關係……
懷孕的事,目前隻有裴嘉鬆知道,她還沒膽量和父母說。
眼下這個情形,彩衣更是一點風聲都不敢透露了。
如果她交代了,他們一定會逼著她打掉孩子的。
對於父母的嘮叨、埋怨和盤問,彩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生是裴嘉鬆的人,死是裴嘉鬆的鬼。
不管裴嘉鬆是坐牢,還是判刑,她都要等他出來,等他回來。
彩衣知道,眼下給小鬆打點疏通,需要大量的錢財,遊戲廳賺的錢雖然不少,但還了之前借的高利貸,並沒有剩下多少。
這些錢,遠遠不夠。
彩衣問母親借,可母親根本不肯拿出一分,還罵她倒貼……
思來想去,彩衣決定回鎮上,繼續經營錄像廳。
遊戲廳是被封了,但錄像廳沒什麼問題。
不管怎樣,隻要開門營業,多少都能賺一些錢,總比待在家裡一分錢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