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萬總沒有多說,趙總也不好多問。
所以,石榴隻知道萬雁鳴出事了,但具體什麼事,她一無所知。
石榴很著急,她本能的覺得一定和韓東江有關。
所以下午從飯店回家之後,她就開始給萬雁鳴打電話。
翻出小本子,萬雁鳴給她留的幾個電話號碼,她都打了個遍,萬家的電話始終沒人接,她就打到了柳樹鎮的外婆家。
終於,電話接通了——卻是萬雁鳴的媽媽。
一聽林石榴的聲音,萬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根本不容石榴說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說她把他兒子害慘了,還說以後不要再和他兒子聯係了……
要知道,萬母是個生意人,接人待物一直熱情和氣,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哪怕領通知書那天,她因為兒子成績倒退遷怒於石榴,還能保持著微笑。
但今天,萬母像個潑婦一樣,對石榴破口大罵……
石榴倒不生氣,隻是愈發著急。
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否則萬母不會如此失態。
被萬母掛斷了電話,石榴不敢再打,隻能另想辦法。
她想到了裴嘉鬆。
可是她沒有裴嘉鬆的聯係方式,隻能先打給英子二姑家。
好在,英子接電話了。
但英子對此事並不知情,隻知道萬雁鳴跟著裴嘉鬆在柳樹鎮中學搞項目,兩人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她還說這幾天裴母又生病了,大家都比較忙,就沒怎麼聊……
因為裴嘉鬆沒有手機,石榴隻能要來了他的傳呼號,一個勁兒的呼他,讓他快些給她回電話。
可石榴守著電話,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裴嘉鬆才打來電話。
他聽起來很忙碌的樣子,好像是用醫院裡的電話打的。
因為時間緊,他隻是言簡意賅的告訴石榴這件事的大概。
韓東江沒有死也沒有殘,但傷的確實不輕,動靜也確實不小。
好在此時事情基本塵埃落定,該發酵的都發酵了,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好消息是,萬雁鳴不會被拘留,也不會被學校開除。
壞消息是,萬雁鳴要賠不少醫藥費,更難逃“記大過”的處分。
記大過——在重點高中,誰都知道這個處分有多要命。
石榴懊悔不已,她想問問萬雁鳴的情況,可是裴嘉鬆並沒有說太多。他隻說萬雁鳴剛從醫院離開,應該是回家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冒著再被萬母痛罵的風險,林石榴又給萬雁鳴的家裡撥電話,可打了無數個,還是沒人接。
萬雁鳴沒有回家,那他去哪兒了呢?
還是他已經不想再接自己的電話了?
——
這一夜,林石榴輾轉難眠。
睡不著的她,乾脆收拾起了行李。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石榴叫醒了二姐。
“姐,我要回家。”
“怎麼了?就因為萬雁鳴和人打架啊?”
二姐揉著惺忪的睡眼,無奈的坐了起來。
“還說你不在乎他,你看看,一聽他出事,給你急的……”
“你知道他打的是誰嗎?”
“不是說一個教育局的什麼領導嗎,要不能捅這麼大的婁子。”
“是,但他隻是個陪打的,萬雁鳴真正要打的人是韓東江。”
“韓東江?”
二姐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她甚至已經快要忘了此人和彩衣的糾葛了。
“是那個裴家村小學的老師?”
“嗯,他現在在柳樹鎮中學,所以萬雁鳴暑假才去了柳樹鎮。”
說到這兒,二姐才明白,原來石榴從來沒有放棄過給彩衣報仇,原來她和萬雁鳴一直在為這件事情忙活……
二姐睡意全無,無奈的歎了一聲。
“你啊,就是太倔了,早說了不讓你再糾結這些事,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