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冷意,悄然冷卻心中那團燃燒的火焰。
這個夜晚,一場遲來的審視,正在悄然重塑幾個年輕人之間的情感版圖。
萬雁鳴是真的喝多了。
透明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映著他泛紅的眼眶。
他一杯接一杯地飲著,仿佛要用這辛辣的液體澆滅心頭的灼痛。
他還記得高三畢業那個暑假,也曾這樣為愛買醉,最後酒精中毒被送進醫院。
可那時,他在病床上等來了石榴的表白,等來了她的真心。
這一次,他寧願把自己喝死過去,隻要能換回石榴的心。
趙小健帶來的兩瓶茅台,轉眼已空了一瓶,幾乎全都進了萬雁鳴的胃裡。
沒有人勸阻,因為他們都明白,有些痛,唯有醉意能暫時麻痹。
好在,這是在二姐的家裡。
沒有外人窺探,沒有狗仔蹲守,不必擔心明天又上什麼花邊新聞。
萬雁鳴很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
他扯下領帶,隨手扔在沙發角落,又解開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精心打理的發型早已淩亂不堪。
透明的液體從喉間灼燒而下,起初是火辣辣的刺痛,幾杯下肚後,竟變得如水般柔順,再也嘗不出任何滋味。
“夠了。”
當萬雁鳴伸手去開第二瓶酒時,石榴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微涼,觸到他發燙的皮膚,兩人都不自覺地頓了頓。
“彆喝了,再喝又要酒精中毒了。”
“中毒怕什麼?”
萬雁鳴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死了更好。”
他執意要倒酒,石榴一把奪過酒杯,仰頭將杯中殘酒一飲而儘。
“那我陪你。“
半杯白酒下肚,不會喝酒的她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眼角滲出淚水。
萬雁鳴慌忙為她拍背,裴嘉楠已經遞上紙巾,同時不容分說地拿走了酒杯。
“你陪什麼?要陪,我陪。萬雁鳴,我陪你喝。”
“好啊!”
萬雁鳴重重放下酒瓶,眼中燃起挑釁的火光,
“喝!“
他已經讀懂了裴嘉楠眼中的訊號——這不再是從前那個默默退讓的“哥哥“,這是一場直白的宣戰。
裴嘉楠從容地斟滿兩杯酒。
他的確不準備再退讓了。
等待得已經夠久,看著萬雁鳴一次次讓石榴受傷的心痛已經夠深。
是時候了,在愛情這場戰役裡,該出手時就要出手。
趙小健今晚異常安靜,隻是在一旁看熱鬨。
他原本也想加入這場酒局,最終卻選擇了克製。
總得有人保持清醒——萬一真打起來,還得有人拉架啊……
“裴嘉楠,“
萬雁鳴仰頭灌下一杯酒,眼神開始渙散,
“記得之前喝酒,我們有個君子之約,我做到了。可你呢?你說過隻做她的哥哥,現在又在做什麼?“
“我本來也不是她的哥哥。“
裴嘉楠平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