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之間,不應該隻有爭鬥,而更應該互幫互助,共同成長,共同成就。
沈吟月的笑意真誠了幾分:“那我就先替慈幼院的孩子們謝謝王妃了。”
兩人一邊吃晚飯一邊聊,聊到後來,頗有些相逢恨晚之感。
得知沈吟月曾去過建州,離漠北隻隔有四日的距離時,逍遙王妃很是遺憾:“若是郡主再往前走兩日,我倆就能早些認識了。”
沈吟月也很遺憾,但人生不就是如此?事事不完美,處處留遺憾。
若是人生事事如意,那人活著豈不是失去了盼頭?
人總是對輕易得到的東西不願珍惜,而棄近求遠,非要去夠有可能會讓自己頭破血流的東西。
可正因為這樣,人才會有膽氣,人生才會有起伏,有意義呀。
於是她朝逍遙王妃真誠地笑:“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講究不早不晚,若是早些年認識,我與你不一定現在還能坐在一起吃飯喝茶,所以,一切剛剛好,才算是不遺憾。”
“大善。”
兩人碰杯喝茶時,梁述之與容戰也同時抵達悠然居,同時從馬車上下來。
前去通知的兩個小廝不由得叫苦不迭。
天老爺,明明一個住十六坊,一個住南懷街,這中間隔著好幾條街呢,為什麼他們還能同時趕到?
這莫不是就要在這裡開打吧?
逍遙王那拳頭可是鐵做的,梁世子那麼斯文的人能承受得了他的老拳嗎?
兩個小廝的忐忑中,梁述之先行作揖:“微臣拜見王爺。”
逍遙王右手一抬:“梁世子,請。”
竟是就這麼同時進了悠然居!
兩個小廝如同死過一回般,用力喘了口氣,然後什麼也顧不得了,趕緊鑽去後院躲懶。
他們是寧願被扣工錢,也不敢再冒頭了。
——不過,樓上什麼情況了?
那兩位打起來了嗎?
容戰與梁述之的腦子裡閃過的,也是同樣的疑問。
不過這念頭一過,便被梁述之拋至腦後。
他家小吟月那麼良善心軟的人,又愛得起放得下,怎麼可能會在成婚之後,與彆人因為舊愛而乾架?
相比之下,容戰對自己的王妃就沒有那麼確定了。
他成婚也有段時間了,他雖與王妃日夜相對,平時也吟詩作對,談論時政,但對她的性子,他還是摸不準。
因為他家王妃對他過於小心翼翼,總害怕做錯什麼惹他生氣,從而不敢表露真正的情緒。
漠北來的女子,天生帶著三分泥氣,想來脾氣不會真的那麼綿軟,萬一她就打了沈吟月呢?
沈吟月那麼驕傲的性子,想必也不會示弱,他家王妃甩她一巴掌,她定然會十倍還回去的。
容戰都做好了自家王妃被沈吟月抽爛臉的準備了。
結果才上到三樓,就聽到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是兩聲不同聲線但同樣悅耳的銀鈴笑聲,說明屋內有兩個人在笑。
沒打起來,還笑了?
容戰腳步一滯,梁述之已經大步往前,還沒看到屋內的情形,他的笑聲已然揚起:“娘子,怎可一個人偷偷出來吃好吃的,留為夫一人在家吃殘羹冷炙啊?”
沈吟月正跟逍遙王妃鄧玉蘭說洛京的趣事,兩人都笑了出聲,突然聽到梁述之的聲音,她無奈攤手:“得,這次是真的要走了,不然我家這位不知要跟我鬨多久呢……述之,你吃了沒?”
“沒吃。”梁述之大方過去,先朝鄧玉蘭淺行了一禮,“王妃恕罪,微臣太過粘人,所以得問王妃把吟月還給微臣了,不敬之處,還請王妃原諒啊。”
沈吟月臉上騰地一紅:“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那不然說你太過粘人?”